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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給方剛打去電話,他讓登康接聽:“無法入睡的病……我沒聽過有這種降頭術。”他的話多少讓我和費大寶安了幾分心,可我直言,以前從沒失眠這麼長時間,最多也就是一晚而已。
方剛說:“你怎麼知道?你這輩子總共才中過幾次降頭?就那一次吧。還是於先生給你落的。現在你很有可能又中了暗算,心裡起急,當然睡不著覺。別廢話了,你和費大寶也別再休息,馬上動身去廣州。轉機回曼谷,越快越好!”
我倆立刻行動,退房出來乘計程車到昆明機場,訂了飛往廣州的票。最近的也要三個多小時後起飛,我倆只好坐在候機樓的長椅中。看到費大寶已經困得直點頭,有一次還差點從椅子中栽到地面。
“要不你試著再睡會兒?”我不甘心。費大寶像夢遊似的點點頭,歪頭就睡。我坐在旁邊,眼睛也無法睜開,但還得打起精神盯著費大寶。二十分鐘過去,費大寶呼吸急促。嘴裡喃喃地說:“不行啊……根本睡不著……”
其實我也困得一陣陣直噁心,我想讓費大寶盯著我,由我來試試能否睡著,但看到他這副痛苦的模樣,我打消了這個念頭。我說:“看來,人在怕死的時候真是會害怕。”費大寶帶著哭腔,說我並沒這麼害怕啊。
我安慰道:“其實你還是很害怕的,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說這話的時候,我都困得想躺在地上算了。打算熬到登機再說,我十分難受,掏出手機撥號,眼睛似乎也蒙著霧氣,在打錯了兩個號碼之後,好不容易撥通方剛的電話,我告訴他已經不行了。根本睡不著,現在說話都費勁。
“費大寶呢,已經昏倒了嗎?”方剛問。我苦笑著說他要是能昏倒就好了,我們倆現在的最大問題就是無法入睡,昏倒不是也等於睡覺嗎。方剛讓我們不要急,先別上飛機,他馬上就到昆明機場找我們。
結束通話電話,我倆坐在椅中,個個都像殭屍似的。費大寶對我說:“田、田哥,你剛才說什麼、昏倒?那你能把我打昏嗎?我不行了,太難受,我想吐……”我呼吸粗重,其實也很想被他給打昏。坐在我們旁邊的旅客紛紛躲開,似乎覺得我倆不對勁。
這時,有兩名機場巡邏員走過來。看到我和費大寶的模樣,估計是把我們當成吸毒者了。兩人走過來問我倆是否需要幫助,我只好說現在就想睡覺,不要打擾我們。
第1071章達瓦
這兩人再次發問,我和費大寶已經完全沒有力氣回答。只感覺身體被人架起來,在耳邊一個勁地問:“你叫什麼名字?”“請把身份證拿出來。”“你們有沒有包裹,快點兒拿出來!”
迷迷糊糊中,我覺得雙腳離地,半睜的眼睛看到好像身體出了機場,上了什麼汽車,又進了什麼大樓。應該是醫院,因為從樓外到樓內走廊都是白色。我躺在床上,有人過來用針扎我的胳膊,這倒是讓我多了一分清醒,畢竟疼。
“再……再扎,我想睡……”我說道。對方大聲詢問什麼意思,我已經說不出話,突然感到噁心,頭一歪就開始嘔吐。聽到幾個人在議論著什麼,然後我又覺得胳膊上很疼,似乎被紮了針,然後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醒來的時候我看到方剛站在旁邊,而且我覺得似乎沒有之前那麼難受了,但頭疼欲裂。方剛低聲問我:“怎麼樣?”我小聲說頭疼。聽到旁邊有人和方剛交談,稱開始有人舉報這兩個人像是毒癮發作,但經醫院檢查完全沒問題。只是極度虛弱而已。
方剛說:“他們倆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得的怪病,有時候幾天幾夜睡不著覺,只好讓人把他們打昏,你們能治嗎?”對方苦笑著說從沒聽說過這種病。
過了一會兒。我看到病房裡已經沒有了醫生和護士,旁邊床躺著費大寶,還沒醒。方剛把門關上,走到病床邊低聲告訴我:“登康和於先生在醫院對面的旅館落腳,我猜測,對你們暗中施降頭粉的人肯定還在繼續跟蹤。”
我勉強點點頭,問他我昏迷了多久,方剛說:“醫生給你們倆打了小劑量的麻醉劑,大概睡了有兩個多小時吧。我心想這起碼就死不了,兩個小時也比沒有強。”
方剛低聲告訴我,他要假裝出去辦事,引蛇出洞,讓我們不要擔心。
側頭看著旁邊的費大寶,我仍然感到難受無比。這期間醫生來過兩次,還有個頭髮花白的老醫生,問我什麼時候開始有的這個症狀。我順著方剛的瞎話。告訴他們已經有好幾年,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幾天幾夜不能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