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頭回見到不能聽狗叫聲的。扶著範父進臥室剛躺下,窗外又聽到隱約的狗聲叫,我神情緊張起來,範母說:“沒事,關著窗戶聲不大,他一般就不會犯病。”
沒想到範父從床上坐起來,衝到窗前,用力把窗戶開啟,探出頭去咒罵:“別他媽叫喚了,再叫喚把你們全宰了吃肉!”
這下可惹了禍,範母連忙把窗戶關嚴,斥責丈夫多事。外面的狗叫聲越來越大,還夾雜著人的呵斥。沒到兩分鐘,聽到房門外傳來嘩啦嘩啦的怪響,還有瘋狂的狗叫。範母嚇得連忙把丈夫的耳朵堵上,再用棉被矇住他的頭,生怕聽到再犯病。我跑到門前,透過門鏡去看,居然有兩條白色的哈巴狗一邊跳起來用爪子撓門,一邊大叫,叫得很憤怒,連哈喇子都流出來了。兩個中年婦女握著拴狗的繩子死命地拽,但沒效果。
“怎麼回事?”我對趕來的範母說。
範母氣急敗壞地說:“總這樣,有時候外面有狗叫得厲害,我家老頭子就要罵幾句,然後那些狗就發瘋似的往樓道里衝,還撓我家的門。”
好不容易那兩條狗被主人給弄下樓了,範母沮喪地坐在床邊,說:“這一天可怎麼辦啊……”範父把蒙著頭的棉被拿掉,問那些狗是不是跑了,我點了點頭,範父從床上坐起來,說他酒還沒喝完呢。
“你還有心喝?這家都成什麼樣了!”範母大聲道,眼淚也下來了。範父就像沒聽到似的,又走到客廳坐下,繼續就著小蔥蘸,喝那半杯散白酒。我心想,這範父已經患上嗜酒症,尤其那種用酒精勾兌的劣質白酒,只能越喝越嚴重。
我對範母低聲說,以後讓他少喝這種便宜酒,對身體害處極大。範母嘆了口氣:“他這喝癮不是一兩年了,又戒不掉,家裡哪有錢供他成天喝好酒?一個月就那麼幾百塊錢!”我掏出手機給方剛發去簡訊,彙報了范家的情況,並提出對狗的疑問。
方剛回復:“逼他們說出實話,不然你就走。”我心想也只能這樣,就對範母說,你要是不和我交個實底,我也幫不了你。
範母不高興地說:“該說的早就告訴給你了,你還問,是不是不想管我家的事?花六千買了這個什麼虎頭像,供在家裡也沒效果,這是咋回事?”
提起布周十面派,我才想起來,問她開始是不是有效果,可後來是多久又失效的。範母說,大概也就好了不到十天,她丈夫就又犯病了。這時,坐在客廳的範父探頭問:“今天來客人了,晚上整點兒啥好菜啊?”範母沒好氣地說,什麼好菜也沒你的份,又跟我說讓我先坐一會兒,她這就下去買菜。
範父很高興:“買點狗肉吧,挺長時間都沒……”說沒說完就被範母打斷,又狠狠瞪了他一眼。範父不再出聲,繼續小蔥蘸醬下酒。範母要出去買菜,讓我坐著,我本來想讓她別忙活,但轉念又想,這倒是個機會,所以也沒推辭。
“老弟呀,要不是你來,我今天這頓肉就吃不上,還得謝謝你!”範父嘿嘿笑著對我說。看著他喝得舌頭髮硬的模樣,我說不出的厭惡,就以下樓買手機充值卡為藉口,和範母共同下樓。
出了單元門,我和範母朝小區大門走去,範母告訴我從這裡朝右走,小區裡面就有小賣店,有賣手機充值卡的,然後就回家等著她就行,我表示明白。這時,看到有兩個大概二十出頭的年輕姑娘有說有笑地迎面走來,看到範母之後,兩人臉色都變了,站住不動。雙方經過的時候,有個姑娘突然對範母大聲說:“把笨笨還給我們!”
範母似乎早就有所防備,連看都沒看她倆一眼,加快腳步走開。兩姑娘帶著怒容看著我,我雖然沒明白什麼意思,但知道肯定沒好事,只好快步朝小區右側走去。
拐過兩棟樓,我四處溜達,忽然看到剛才那兩個年輕姑娘的身影在兩棟樓之間閃過。我連忙跑過去,追上倆姑娘,問其中一個:“請問,你知道這小區裡有個姓範的,得怪病的嗎?就是和狗有仇的那家。”
第0510章吃笨笨
兩名姑娘剛才明明看到我和範母一起走,現在又這麼說,兩人互相看看,臉上露出疑惑和警惕的表情。
“你是誰,打聽這個幹什麼?”有個姑娘問。
我現在編瞎話已經不眨眼了:“哦,我是瀋陽某報的記者。聽說過這個事,特意從瀋陽坐火車到四平來調查的。剛才我已經問了范家的大姐,可她什麼也沒說,所以想問問你們。剛才我聽你們說什麼笨笨,是啥意思?”
一聽我是記者,兩女孩頓時來了興致,都爭著要給我講。其中一個人說:“那個範老二,真活該,狗就不會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