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謝問什麼意思。年輕母親說,幾句話也說不清楚,她家就在附近,丈夫也在家。如果方便的話,請我倆去她家坐坐。於是,我和老謝受邀去了她的家。
泰國和中國的城市結構有很大差別,在中國,城市的普通民居都是以小區來劃分,由各自的開發商或政府管理,而泰國貧富差距在這點上體現得很明顯,有錢人住的是高檔居民區,高階公寓和別墅,而普通老百姓住的要麼是舊公寓樓房,要麼根本就是普通的平房,有點兒像中國的棚戶區。
這位年輕母親家就是平房,高高低低,有一層也有兩層的,但那種兩層的怎麼看怎麼像違建。我和老謝跟在年輕母親走進小巷的時候,有兩個男人騎在摩托車上駛來,看到年輕母親和她兒子,兩人已經駛出十幾米,卻還在回頭看著。而有個中年婦女拎著東西路過,更是緊張地靠在路邊,像躲汽車似的,把我們幾個人讓過去,這才邊走邊回頭地離開。
我和老謝對視一眼,都覺得不對勁。
進了年輕母親的家中,屋裡低矮又發暗,有個中年男人坐在小板凳上,邊聽錄音機裡的流行音樂,邊吃飯。看到我們幾人起來,這男人連忙站起身,放下碗筷。年輕母親和他說了我倆的身份,那男人將大手連擺:“什麼牌商,我們又不買佛牌,出去出去。”
第0628章說誰誰死
“別這麼說嘛,我們又不是隻賣佛牌,”老謝笑呵呵,“衝煞撞鬼,驅邪施法都可以做。”
男人把眼一瞪:“什麼撞鬼,我看你們兩個人就是鬼!”
年輕母親連忙解釋,是因為之前託人找過兩個阿贊師父,但效果不佳。每次都要收幾千泰銖,所以他才這麼生氣。
幾千泰銖,不過一千來塊錢人民幣,對中國人來說,即使是普通老百姓,也不見得能窮到哪裡去。普通城市的月薪怎麼也有兩三千。但在泰國就不同了,物價低,而收入也很低,警察每月才拿六七千泰銖,工薪族更差。所以對這家人來講,這幾千泰銖可能就是他們家近兩個月打工的所得,也難怪生氣。
老謝剛要問什麼。聽到那小男孩抬起頭,小聲對媽媽說:“我真看到了,媽媽,就在他的肩膀……”還沒說完,他爸爸就生氣地打斷:“你還敢說?信不信我打你?”小男孩嚇得一激靈,年輕母親連忙把兒子抱住,埋怨丈夫太兇,把孩子嚇著。
男人說:“不兇能行嗎?成天胡說八道這種話。還嫌我們惹的麻煩少嗎?”
我問:“能不能和我們倆說說,他到底得了什麼病,為什麼所有人都說他是怪物?你指的是左鄰右舍嗎?”年輕母親嘆了口氣,說不光鄰居,還有親戚和朋友。老謝讓她仔細說說,年輕母親卻看著丈夫,好像在家裡他說了算。
男人餘怒未消地指著兒子:“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總說能看到奇奇怪怪的東西。有時是這個人肩膀上騎著小女孩,有時又看到有人跟在誰身後進了屋,有時去鄰居家玩,一個人蹲在牆角和看不見的人說話,說這裡有人給他講故事,自己是幾年前死去的什麼什麼。”
“哦,就是說,他的這些話讓很多人感到反感,所以就不喜歡他。”我回答。
年輕母親搖搖頭:“要是就這麼簡單,我們也不會讓大家討厭到這個地步。好多鄰居都讓我們搬出去,離開這裡,可我們又不是有錢人,這裡已經住了兩代人。舊屋又沒有人買,我們能往哪裡搬?”
男人說:“每次只要他一說看到什麼奇怪的東西,那個人就會倒黴,不是死就重病。要麼就是家裡出怪事。大家都把他當成黴頭星了,看到就躲著走!”
老謝想了想:“會不會是他真看到了什麼……”男人很生氣,說哪有什麼東西,別人都看不見,怎麼就他能,他又不是神佛轉世。
我來到男孩面前,蹲下來笑著說:“你叫什麼名字啊?”小男孩畏畏縮縮地不敢回答,看來是認生。年輕母親說:“他叫烏乃。”我問小男孩名字就是想找個話題切入。好往下問話,可她這麼一摻和,反讓我失算了。這孩子本來就內向,還經常捱罵。這怎麼跟他溝通呢。
老謝笑呵呵地走過來,問:“烏乃,你剛才說看到什麼在他的肩膀上?”
男人剛要阻攔,被我用手勢擋住。烏乃怯生生地看著父親。不敢說話。我說:“這位胖叔叔是專門來聽你講故事的,你不用怕爸爸,爸爸和這位胖叔叔是好朋友。”
烏乃疑惑地看著爸爸,他不好意思再罵,只能用沉默來代替。烏乃對老謝說:“我看到他肩膀上坐著一個小妹妹,臉是青色的……”聲音很低,要不是屋裡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