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有。反正我沒碰到過。
從警署出來,方剛說:“巴林旁的警署也信不過,我們自己來吧,按老謝提供的地址打聽一下再說。”
在巴林旁東北部某鎮,我們打聽了很多當地人。總算在一家賣香燭的店鋪得到訊息,那位叫柏蘭的法師住在鎮西的沼澤旁邊,那是個小村莊,住的全都是巽答人。
我們三人走到鎮西面,正要打聽村民。登康指著樹林邊緣幾棟依坡而建的木板尖頂屋說:“那肯定是修黑法的人住的房子。”
“為什麼?”方剛問。登康說你們看木板屋下面空間中堆放的那些陶甕,外面用白色塗著經咒,全是血肉甕,裡面不是橫死者的血肉就是碎骨和毛髮屍油,這人能收集十幾個血肉甕。法力應該不低,那些甕裡都是被他下降搞死的人。
聽了登康的介紹,我覺得不寒而慄,說那還用打聽嗎,除非這裡還居住著別的阿贊。方剛覺得還是打聽一下的好,免得弄錯。可這附近根本就沒有人來往,這時看到從木板屋中走出一個人來,穿著黑色的半袖衫,我們三人連忙轉過頭去,因為距離不遠,只有幾十米,看得很清楚,那人就是從機場電腦螢幕中看到的、臉上紋刺有印尼黑巫咒的柏蘭。
那個柏蘭朝我們從鎮上過來的方向走去,我低聲問:“要不要跟著?”
登康說:“跟蹤有什麼用!要麼直接搞死他,要麼抓起來往死裡打,逼他說實話。”
“我去跟著他,”方剛開了口,“你們倆在那木板屋周圍觀察觀察,要是有地方躲起來就最好,有事電話聯絡。”他遠遠跟著柏蘭去了,印尼不比中國,這個巴林旁市在印尼算比較大的城市了,但也不過幾十萬人而已,這個鎮地處沼澤和樹林的邊緣地帶,就更加偏僻,也沒什麼村民經常路過。
我和登康在柏蘭的木板屋前前後後轉了幾圈,屋門上了鎖,我倆來到屋後的窗前,幾個屋子的窗戶全都敞開,裡面堆著很多雜物。其中有個屋子裡放著大鐵鍋,下面是柴堆,牆角有很多小陶甕。這場面看起來很眼熟,當年在烏汶看到阿贊屈帶用火活烤姜先生的時候,他的屋子大概也是這樣。不用說,那肯定是用來烤屍油的了。
登康說:“那邊有個櫃子,你跳進去四處看看,找找線索,我來幫你把風。”我心想憑什麼我進去你把風。但一想也對,要是有什麼可疑的東西,我應該能發現,而登康對事情經過沒有我熟悉,所以他負責望風也有道理。
木板屋的窗戶並不高,很容易就翻身跳進去,開啟櫃子,裡面全是各種瓶瓶罐罐,我又去別的屋看了看,放著鐵床的臥室床頭有個小木櫃,裡面有很多照片和紙條、單據等物。這些照片都是人物照,最上面放著的就是Nangya的一張照片,是她在給某人做刺符的內容,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由誰來拍的。
翻過照片背面,潦草地寫著一些文字。我看不懂,估計是印尼文吧,下面還有兩串號碼,我心想有可能是僱主的電話,就連忙用手機拍下來。正在我幾個屋來回翻找東西時。聽到屋門有響動,剛回頭看,就發現那個柏蘭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用鑰匙開啟門鎖,已經走了進來。
我嚇得魂都沒了,剛想躲。但我處的位置是裡屋門口,柏蘭開門的角度正好能看到我。他臉色一變,走進屋對我說了句話,臉上全是警戒的神色,表情很兇。這下我看得更清楚,這人臉上紋刺的經咒真叫密密麻麻,都看不清眼睛的位置。
柏蘭順手從門邊的木櫃後面摸出一把柴刀,看起來很鋒利,朝我走過來。我所處的這間屋子是最裡面的,沒有窗戶,相當於是死路,柏蘭手裡拎著刀,又問了我幾句話,可我完全聽不懂,只好臉上帶著笑。舉起雙手亂擺,用泰語回答。
“你是誰?在這裡幹什麼?”柏蘭改用泰語問我。我只好順口胡說是關於那個叫Nangya的泰國阿讚的事。柏蘭疑惑地問:“她的事不是已經解決了嗎?你又是誰?”
這時,我看到登康手裡握著一根木棍,悄悄走進屋來,臉上還帶著笑。柏蘭似乎從我的眼神察覺到背後有人。剛回頭去看,登康迅速把木棍揮過去,打在柏蘭的腦袋上,把他給打倒。我緊張得腿直打顫,登康走過去還要再補幾棍,被我攔住,怕他把人家給打死。雖然我在這兩年多也目睹過幾次活人在我面前變成死屍,但再次遇到,還是怕得要死,畢竟我不是殺手。也不是降頭師。
登康看了看在地上捂著腦袋,痛苦地扭動身體的柏蘭,說:“沒事,他死不了。”
“你、你這是怎麼把的風?”我這心還在怦怦地跳。登康笑著說早看到了,與其躲開不如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