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應該是在暗暗咬牙,人只有在兩種時候會這樣,一是憤怒,二是緊張,難道這所初中真有問題?
奇怪的是,我看到小夏有意無意地偶爾會瞟向操場角落的方向,我看了看那邊,什麼也沒有,地面上只有一大塊厚厚的鐵板,上面還放著兩個高低槓,鐵板邊緣用水焊燒出兩排不規則的圓洞。我朝那邊走過去,半路忽然回頭,看到小夏正緊張地看著我,見我回頭,他立刻把頭轉過去,假裝沒事。
這就更讓我心中起疑了,老謝也走了過來,低聲問我:“又有什麼餿主意了?”
不得不說老謝這老狐狸三個字絕對是當之無愧。從我的動作就知道,我肯定不是隨便散步走到這裡來的。我低聲對他說了小夏的反應,老謝讓我用五毒油測測。
把項墜放在手掌中,我在這塊厚鐵板上來回走了幾圈,也不知道是眼花,還是心理作用,發現油的顏色略微有些變深。我給老謝看,他從鐵板走回操場中央,再走過去,來回好幾次,搖搖頭:“我這眼睛可能也有點兒花,好像是變深了,但不能肯定。”
我招手把夏哥和他侄子叫過來,讓他倆分別把項墜放在手掌中央,從操場這邊走到鐵板上再走回來,讓他注意盯著項墜中液體的顏色有沒有什麼變化。兩人沒明白啥意思,但還是照做了,夏哥沒發現有變化,而他侄子卻說:“好像在鐵板那邊的時候,油比之前發深。”
看來這就不是我眼花了,於是我連忙讓夏哥去找校方。小夏走過來,說他頭疼不舒服,想回家,讓他堂哥馬上開車走。夏哥的侄子掏出車鑰匙,夏哥看著兒子那張發白的臉。點了點頭,剛要說話,老謝說:“不行,事還沒查清楚呢,不能就這麼走。”
“我兒子今天不得勁。要不明天再來?”夏哥問,我朝他擠了擠眼睛,說必須今天。夏哥沒明白我這眼色的意思,其實我自己也不知道什麼意思,就是想迷惑迷惑他。用來拖延而已。夏哥滿臉發矇,只好再去找教務主任,小夏呼吸急促,蹲在地上直喘。他堂哥問咋了,能挺挺不。小夏搖著頭說不行了,馬上就要昏倒,快送他去醫院。
他堂哥對我說:“這可咋辦?要不我先送他去醫院看看?”我心想他多半是裝的,就搖搖頭,說小夏必須在場,他肯定能堅持住,最多二十分鐘,到時候我們大家一起送他去醫院。看到我不慌不忙的樣子,小夏更加緊張。
老謝笑呵呵地走到他面前,也費力地蹲下:“小夥子。你是心裡有啥事吧?和我說說,不然誰也幫不了你。”小夏垂著頭,臉上的汗直往下滴,這時已經不是夏天了,哪來這麼多汗呢。小夏的堂哥心疼弟弟,又來問我能不能先送他去醫院打一針,我搖搖頭,說他根本就沒病,不用治。
小夏堂哥很不高興:“田老闆,你這話是啥意思呢。我弟弟這個病都好幾年了,到你這還成裝病?”我笑而不答。這時夏哥帶著一名穿藍色運動服的強壯男人走過來,看來又是體育老師。他說:“鐵板下邊是學校的地下防空洞,早就廢棄不用了,裡面堆著不少雜物。都是沒用的,好幾年也沒人開啟,你們開這玩意幹啥?”
我問:“這鐵板是什麼時候蓋上去的?”體育老師想了想,說應該是三年多前吧,記不太清了。
“能不能把鐵板挪開。讓我們進去看看?”我連忙再問。說完這話,我自己立刻想起,夏哥曾經對我說過,小夏在犯病的時候會說“別挪,啥也沒有”的話。難道和這塊鐵板有關?
體育老師哼了聲:“你們幾個是閒著沒事來探險的吧,我一會兒就下班了,沒功夫陪你們閒扯。”他剛要走,夏哥和他侄子又走過去求情,夏哥掏出幾百塊錢要塞給老師,讓他幫幫忙。
“我沒明白,你兒子得了怪病,和咱校的防空洞有啥關係?”體育老師不解,他看了看蹲在旁邊的小夏,說:“哦,是你啊,你不是咱校以前的學生嗎?姓啥來著?那時候我記得最能打架的就是你,總欺負同學,現在看起來好像老實多了。”
小夏沒回答,不光是流淚,而且還在那哭上了。夏哥奇怪地問你怎麼回事,是不是頭疼,要不咱們先去醫院吧,小夏連連點頭。
老謝過去攔:“別別別,我說夏師傅,這事你就別管了,今天就算他疼昏過去,也得等我們進了防空洞看過之後再說。”
夏哥表情複雜地看著老謝,我對體育老師說:“現在還不敢肯定有沒有關係,也只是猜測。你看能不能幫幫忙,就看一眼。”體育老師看到夏哥滿臉的哀求之色,心軟了,說要是被校領導看到批評,你們就說是自己弄的。沒我的事,我們連連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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