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奇怪,就問:“早就發過了,怎麼不回?”
老謝很高興:“可算找到人了。你發的什麼內容?”
“你不認識字嗎?”我問。
老謝不好意思地說:“手機一直不太好使,螢幕總是亂閃,還看不清圖。今天螢幕發黑,什麼也看不到,沒辦法只好挨個打電話問,還行,剛打了二十多個,就找到你了!”
我簡直佩服得五體投機。頓時想起一年多前方剛和老謝在芭堤雅餐館裡打架的事,就是因為老謝手機有毛病。沒想到一年多過去,他居然還沒換。就問:“你為什麼不買個新手機,賺那麼多錢幹啥?”
老謝嘿嘿笑著:“漂泊在外,還是能省就省吧,等什麼時候不幹這行,回了老家再花錢。”我心想手機不好使,耽誤多少生意,浪費多少電話費,像這麼精明狡猾的老謝,怎麼會算不清這個賬?
開始說正事,老謝聽了我的講述,想了想,說他做佛牌生意六七年,從來沒聽說過混黑道的人連佛牌都鎮不住的說法。這類人經常動惡念。身上煞氣重,這一點是對的,但惡念只是惡念,跟鬼的幾種神通比起來還是有很大差距,所以這類人要是戴正牌,可能沒什麼用,因為他們經常作惡造業,但要是戴陰牌,該有的效果還是會有。
經他這麼說,我的心又活絡了,心想著還是讓方剛幫著弄一塊陰牌。反正也不告訴他顧客是誰。老謝說:“田老弟,自打上次從邦南隆幫你驅邪之後,就再也沒找我合作過吧?只認方剛,真不夠意思,是嫌我老謝要價高,還是渠道不夠多啊?”
我說:“都不是,只是我跟方剛合作比較早,習慣了而已。”老謝說他給你報價多少,我沒告訴他實情,老謝說:“一塊白衣阿讚的陰牌,同時有保平安和旺橫財的功效,正常價怎麼也得六千塊錢人民幣往上吧。但為了能和田老弟你多多合作,我給你打個八折,五千元整,合兩萬五泰銖,我這筆生意不賺你的錢,只為拉人情,怎麼樣?”
他這麼一說,我的心就更長草了,上次邦南隆那件事老謝辦得不錯,我對他的防備也打消了不少,於是商定好,明天我就給客戶打電話,先把事定下來,然後立刻匯款給他。
第二天上午,我給鞍山那個大海打去電話,說可以代他從泰國請一塊陰牌回來,先付一半貨款做為定金,為證明貨品正宗,我還可以提供製牌師父加持佛牌時的照片。混黑道的人辦事都很爽快,中午的時候,大海就給我的銀行賬戶裡轉了五千塊錢。
我直接到銀行辦理國際匯款,把三千元人民幣匯給老謝,他回電話說錢已到位,佛牌是由居住在泰國西部的某位阿贊製造並加持,到時候肯定給多拍幾張照片,免得那些混黑道的人懷疑,找麻煩。我覺得老謝這人還不錯,畢竟經營多年佛牌生意,服務還是很周到的。為了打消疑慮,我又問了句:“普通的陰牌對這類人到底有沒有效果?昨天方剛可跟我說不行。”
老謝笑了:“田老弟,你怎麼就不肯相信人呢?我說有,他方剛非說沒有,我也沒辦法。”我不再多想,囑咐他別忘了旺橫財和保平安這兩個功能都得有,儘快出貨就是了。
從銀行往表哥家走的路上,我心想,方剛這哥們大多數情況下還不錯,但總有貪財的時候。一塊陰牌居然朝我要五萬泰銖,也太黑心了點兒,看來以後不能隨便把人當成知心朋友,方剛也不例外。從這件事來看,他和別的商人也沒什麼區別。
十多天之後,貨郵寄到了佛牌店,我開啟包裹,有幾張照片和一塊佛牌,這塊牌是個長圓形的玻璃扁殼,裡面有一尊盤腿而坐的人體骨架,骨架的骷髏頭是金色。我看了看背面,是磚紅色的泥土,上面嵌著金屬管和半個錢幣。這是金頭派燙法相,一般都是入大靈的,能起到招正偏橫財的作用。可我並沒看到保平安的部分。
給老謝打電話,他說:“這塊陰牌裡已經被阿贊師父加持進兩個男大靈,一個招財,一個保平安,你就放心吧!”
我這才放了心,直接發簡訊告訴大海,隨時可以來瀋陽取貨。
第二天下午,大海和二寶帶著之前那兩位來店裡買過佛牌的妖豔女人到了佛牌店,大海的女朋友對我很熱情,大海也很高興。在看到佛牌和照片之後,他心情顯得更加好,當場付了五千塊人民幣的餘款,還非要請我們三人去KTV吃飯唱歌。我想找藉口拒絕,大海立刻把臉沉下來,他女朋友說:“大海這人好面子,你要是不去,就是不給他面子,他發起火來我可害怕。”沒辦法,我們只好答應。
在KTV的大包間裡,那大海的歌倒唱得不錯,引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