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望之下,他進入了這被東越人成為“死亡之森”的“迷霧之森”!
他躺在崖壁邊上,腹部血流不止。
在他目光所見之處,飛流直下三千尺,彷彿一場絢麗多彩的銀河。
“我不會死的。”
戚威想著自己還沒有盡孝父母!
還沒有參加小妹戚季與新皇的婚禮!
還沒將北邙侵略者趕出東越國土!
他的身上,還有新皇的無限期待。
年少之時,少年們鮮衣怒馬在迢京街道,在垂柳旁涼亭中共談未來。
那位年少從容,隱忍受難的皇子成了新皇。
而曾經喜怒於色的他,已經手染無數鮮血,將滿腔抱負盡託於一把銀槍,一騎寶馬。
那一位喜歡觀各家小姐的好色男兒。
如今也冷了面,成為了右丞相,護新皇於朝廷。
戚威心中難受,他不願讓他的兩個兄弟孤獨的面對朝堂上的刀光劍影!
“啾~”
戚威看了一眼倒在旁邊,眼中含淚的白馬,心中酸澀。
他伸出手,放在它的雙眼之上:“謝謝老友這一護了。”
再次抬起手,陪伴他征戰沙場的驚風白馬永遠閉上了眼。
若不是它,恐怕他連進入這迷霧之森的機會都沒有。
他一百人,北邙兩萬人。
能夠逃脫,已經算是奇蹟了。
驚風腰腹和臀部都被箭矢射中,卻愣是拖著他來到此處。
戚威覺得鼻子酸澀得厲害,卻偏偏哭不出。
他捂著腹部槍口,轉頭看了好一會兒這一峽谷處的美景。
然後慢慢坐起身,拔下驚風身上身上的箭矢,低下頭飲馬血!
“活下去!”
幾天過去,驚風幾乎全部進了戚威的肚子。
而戚威此時,也已經找到一個山洞,躲避野獸。
他肚子上的傷口已經不流血,但是整個人卻非常虛弱。
戚威看著外面的雷雨,又看了一眼被自己糟蹋得不成樣子的傷口,苦笑一聲。
“簡禛呀,若不是跟著你學了點兒淺顯的醫術,恐怕我戚威已經死了!可是就算有這醫術……”
戚威嘆了一口氣,看著牆上自己畫的地圖,苦笑:“這迷霧之森,難道我真的走不出去了?”
他這段時間一直記錄自己走過的路線。
卻發現原本記錄的和後面記錄的多數都是重複的。
這迷霧之森,彷彿無時無刻都在變化!
難道他走不出去了!
“我出來了!死龍脈!看我不吞了你!”
戚威正在嘆氣,就發現突然地動山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