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子，你小心點兒，別摔下山了。”

二狗子回頭瞪了華榮一眼：“我叫成暉，成功的成，春暉的暉。”

華榮走過去，摸了摸他的頭：“怎麼你不喜歡華榮姐姐嗎？否則為什麼不讓我叫你小名。”

二狗子臉微微泛紅，扭頭小聲道：“以後華榮姐姐要當我媳婦兒的，讓媳婦兒叫小名，我作為一家之主，多沒面子。”

華榮：“……”她終於明白什麼叫人小鬼大了。

兩人和一匹狼就這樣蹦蹦跳跳的往“尚莊”去。

他們是到後山找一些野菜，快要過冬了，農家的日子不好過。

在走到尚莊村口的時候，華榮腳步一頓。

血腥味！

華榮面色一白，這一幕，和午夜夢迴的噩夢多麼的像！

“嗷嗚”

白王第一次不顧一切的大叫，它焦躁的圍著華榮打轉。

很明顯，不只是她，連白王也覺得不對勁。

“咦，華榮姐姐，你怎麼了，大白，你剛才叫得真大聲，好威武喲！”

華榮低頭，看著笑容滿面的二狗子，緊緊閉上了雙眼。

再睜開時，直接按了二狗子的睡穴，然後抱著他，和大白一起衝進了“尚莊”。

一片死寂……

倒地不起的村民，驚恐的眼神，流了一地的鮮血，水缸裡面沒有聲息的幼兒……

這一切，都像是一場噩夢。

華榮衝進自己住了一個多月的屋子，第一眼看到的是隨風的馬屍。

華榮走過去，摸了摸它的頭。

沒有表情。

她徹底絕望。

“嗷嗚”

華榮聽到白王的叫聲，她轉頭一看，發現白王在井邊哀嚎。

她慢慢走過去，朝井裡看了一眼後，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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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莊是被一夥強盜給屠了，華榮揹著二狗子，和白王一起，殺上了強盜窩。

屠盡強盜之後，在下山的時候遇到了獨孤行風。

“咦，你……”

獨孤行風認出她了吧，華榮心想。

然而此時心中悲慟，根本不想理他。

“姑娘，你身上血腥味這麼濃，難道是把這個強盜窩給屠了？”獨孤行風跟著華榮一起下山。

“我得到訊息，這夥強盜很是兇殘，我就想挑了他們——”

華榮停下腳步，轉頭看向他，目光灼灼：“你早就知道他們？”

華榮雙手緊握，語氣中壓抑著憤怒。

獨孤行風沉默，他似乎猜到了什麼：“沒有，我是剛得到訊息的，一刻鐘前，我還在‘姚林’那邊追殺一個江洋大盜。”

華榮整個人一鬆，姚林距離此處有兩百多里，那麼他定是快馬加鞭趕來這裡的。

華榮看向他溫潤的臉龐問道：“你為什麼要這麼拼命？”

說到這裡，華榮又好像第一次遇到的獨孤行風一樣，解釋道：“我的意思是，你為什麼要管別人的死活？你管身邊的人不就行了，別人的生死，與你何干？”

獨孤行風一愣，明白了華榮的問題。

他站在半山腰，風吹起他髒亂的衣襬。

他此時很狼狽，可是卻自有一股特殊的氣質，讓他的形象高大不已。

“我最開始練武就是為了懲惡揚善，後來或許是為了看別人笑吧。”

他轉頭看向華榮，露出白色的牙齒，陽光明朗。

“你不知道，他們的笑容，讓我再累都不怕。哪怕死了，我也甘願！”

華榮眼睛突然酸澀，心口燃燒著一團未知的火焰。

白雲飛。

沈耀。

獨孤行風。

他們讓她明白了什麼，她不懂那是什麼。

但那團火讓她充滿殺戮的心安定了下來，讓她整個人有了一個信念。

“只是可惜。”獨孤行風還在說，“我一個人的力量太有限了，這天下很多不平事，我無能為力。”

華榮沒有看他，一步一步的往山下去：“一個人不行，那麼就讓千千萬萬個人來做吧。”

華榮的話讓獨孤行風一愣，那一瞬間，面前的少女還未有多高的身量陡然拔高了一般。

讓他只能怔怔的看著，心跳加快。

華榮回頭，笑容明媚，露出白白的牙齒。

她是第一次這麼笑吧。

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