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和道:“師弟,生死有命,不必過於傷懷,否則師父在天有靈,會心中不安的。”
【他才不會難安,老和尚走的時候,還坑了我家大佬一把】
華榮摸了摸胸前揣著的書冊,默默聽說出自己的心裡話。
清心見自己小師弟長睫垂著,細膩得看不到毛孔的臉很是蒼白。
那原本應該嫣紅的唇,此時也只是淡粉色,病態十足。
那斷斷續續的咳嗽聲,聽得人心都要碎了。
他心善的師弟,為何要受這般苦楚?
這就是佛祖的說的人生八苦中的“病苦”嗎?
他心疼的摸了摸華榮的頭,這是他第一次做這個動作,以往只能羨慕的看著師父做。
“好了,師弟,你還有師兄。”
華榮點了點頭,抬頭看著清風,期待道:“師兄,你能答應我一個願望嗎?”
聽著這小師弟的細語,清心眼神更加溫潤,似乎華榮要天上的星星,他都會給她。
“我想入世。”
清心有些驚訝,但毫不猶豫的輕聲回答:“不行,小師弟,你雖武功好強,但身體太弱。更何況人心複雜,你會失望。”
華榮也不指望他這個從小就疼她的師兄答應,乖巧的點頭,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
清心安慰的點頭。
#我家師弟又好看,又乖巧#
兩人一同回到寺裡,清心去前寺給歸元的舍利子找有緣人,她則回了自己的禪房,喝苦藥。
醫者難自醫。
喝下一碗苦藥,華榮邊收拾包袱,邊這般感嘆。
這具身體是在胎裡中了毒,多虧歸元多年來的調養,否則這世上早就沒了她。
歸元教她佛理,授她醫術,所以他的遺願——修著醫經,她是無論如何也得完成的。
按照歸元的話,醫經已經是世間最好的醫書,要想讓它更好,她必須得入世。
行醫,貴在一個行字。
在景陽寺,有歸元的袒護,她過得很好。
如今,也應當入世,幫他完成遺願。
而且她也想知道,經過十載學習的她,醫術達到了什麼地步。
華榮寫完留給清心的信,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
暗了就跑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