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平日裡嚴左樓都幾乎不會出現在人前,此刻武師猶豫了片刻,但見嚴左樓一聲的教頭裝扮,才道,“幫主帶著兄弟們去絞殺聶風和步驚雲,遇到了妖怪,幫主也受了傷,也不知道那妖怪會不會跟來,我們一群兄弟正要逃呢!~小兄弟我看你也快走吧,那妖怪可厲害著呢!吸人血的……”武師說著拍了拍嚴左樓的肩膀,便匆匆的離開了。
嚴左樓腦中的第一反應倒不是什麼妖怪,而是,幫主竟然受傷了?那個在他心目中如神一般存在的幫主竟然也會受傷。那麼聶風和步驚雲呢?絞殺了?
與那武師離開的方向完全相反,嚴左樓也顧不得傷處因為奔跑而傳來的近乎撕裂一般的疼痛,便朝著臨危樓跑去,他是天下會最好的大夫,或許他可以幫上忙。
臨危樓門口,文丑醜來回的走著,現在的天下會像是炸開了鍋,她若是此刻離開,倒是神不知鬼不覺……這麼想著,文丑醜瞥了一眼斜靠在床上對著沙習不知在說什麼的雄霸,便弓著身往臨危樓門口走……只可惜文丑醜還沒有走到臨危樓門口,便被人攔了下來。
“文……文總管,幫主現在怎麼樣了?”撫著胸口急喘的嚴左樓,單手扶著門框,此刻的臉色也不知是不是月色的關係,慘白的嚇人。
文丑醜本就是做賊心虛的,此刻被嚴左樓這麼一嚇,差點一口氣沒接上來,立刻出聲訓斥道,“你個小兔崽子,想嚇死我啊!”
“文總管,幫主怎麼樣了?我可不可以進去看看。”嚴左樓此刻焦急,對於文丑醜的話根本便沒有聽在耳裡,只是急急的詢問著雄霸的情況。
文丑醜上下打量著面前這個男子,雄霸的專屬暗衛。他倒是當真沒看出來這嚴左樓對於雄霸竟然如此忠心。要知道在這天下會中,雖然人人都是口口聲聲喊著忠於幫主,但是這當中到底有幾個是真心話便不得而知了?而此刻正是樹倒猢猻散,雄霸受傷,加上那怪物尋仇的傳聞,多半去圍剿聶風與步驚雲的會眾都是能逃則逃,像嚴左樓這樣,這時候衝過來詢問幫主傷情的,當真沒有見到幾個。
“你跟我來吧!”文丑醜帶著無奈道。這原本是他逃離的大好時機,錯過了,要再找可就難了,可他這人什麼都沒有,就是心軟。
嚴左樓跟著文丑醜進入雄霸屋子的時候,沙習剛好要離開,他側頭看了眼臉色蒼白的嚴左樓,撇了撇嘴,當做沒看見的一個躍身,在夜色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嚴左樓自然是感覺到了沙習對於他的敵意,只是現在他沒有這麼多的時間去考慮。
屈身跪地,“幫主。”每次行禮都會低頭的嚴左樓,這次沒有,藉著燭光,他此刻目光灼灼的望著斜倚在床榻上的雄霸。
“起來吧!”雄霸的聲音依舊沉穩,那上挑的鳳眼亦望著嚴左樓,眼光沉靜,似乎是在思量著什麼。
嚴左樓依言站起身,略略有些緊張的問道,“不知幫主的傷勢如何,不如讓左樓為您把把脈。”這是逾矩的話語,嚴左樓心裡清楚,但凡上位者都不會願意自己的傷情被屬下知道,只因若是有人因知道其重傷而趁虛而入,那麼不可避免的便是殺生之禍。即使找了大夫,多半那大夫也是走不出一里地的……
雄霸抬眼注視了局促的嚴左樓片刻,心中淡笑,便伸出手放在床沿上,“你來吧!”
你來吧!嚴左樓有些不可置信的立刻抬起頭,看了眼臉色依舊淡然的雄霸,又看了看那隻伸出的手,驚喜?緊張?受寵若驚?不!沒有任何形容詞可以形容嚴左樓此刻的心情,太過複雜了。
顫顫巍巍的伸手,剛搭上雄霸的手,便聽雄霸忽然輕咳了一聲,嚴左樓條件反射收手。
忽然覺得嚴左樓這樣小心翼翼的樣子很新鮮,雄霸心中原本因那猛獸的鬱結似乎淺淡了一些,便問道,“怎麼了?”
嚴左樓搖頭,伸手,這次扣住了脈門。一扣住他便沉下了心,畢竟這把脈是個仔細活,越是精心,越能聽出那脈象中細微的不同。
雄霸見得如此便隨著他去了,斜眼見站在一旁的文丑醜,便道,“醜醜,你去看看幽若那丫頭在做什麼,別讓她又出格。”
文丑醜一聽心中一喜,迅速答道,“是!”
正文 第四十四章 兩邊甦醒
“水淹大佛膝,火燒凌雲窟。”自古在樂山一帶便有這樣的傳言。水位上升淹沒大佛膝,雖不常見,但據那百歲老人而言,每過五十年,終會有那麼一次水位上漲,淹沒至大佛膝蓋。只是這後半句火燒凌雲窟,卻沒有誰能理解,都說那凌雲窟深不見底,但凡進入的人都沒有活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