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曉雲母女。兩人看見南成立刻收了話頭。南成禮貌的向兩人打著招呼,“阿姨,嫂子,你們怎麼下來了?東哥呢?”
袁曉雲從鼻腔裡噴出一個冷哼,“告訴紀東,這事沒完。我可不是好欺負的!”說完拉著她媽扭身就走了。
南成瞧著她們走遠,看看手中的茶瓶茶杯撇了撇嘴轉身上樓,卻瞧見兩個工人說著話從樓上下來。南成疑惑的停步問道:“這麼快活兒就完了?”
“沒有。倆人吵架了,你趕緊上去瞅瞅吧,別叫出事了。”
南成聽完一愣,能有什麼事呢!?紀東從小就樂天,再大的事到他身上都變得不正經。小時把一同學頭打出了血,紀偉峰狠心把他揍了一頓關在門外,到了半夜,李鳳珍放心不下開門尋找兒子,最後在韓海家見到紀東時,紀東正手拿著遊戲手柄玩得開心。
南成放下手中東西就往樓上跑,到了三樓剛要敲門,門卻開了。紀東面無表情的站在門內,兩眼佈滿紅絲。
南成意識到了什麼,眼見紀東好好的,緊張的心不由一鬆。
紀東的目光停滯在白花花的牆面。許久,他動了動嘴角,臉上漾起一絲笑意,但隨即洶湧而來的眼淚淹沒了他的視線。
南成看著似笑非笑無聲流淚的紀東沒有說話。南成在心裡嘆口氣,這樣場面他也經歷過。南成滿懷酸瑟的想起了獄友哥哥黃立堅。南成出獄時,黃立堅也是這樣的表情,只是眼睛內所表達的戀戀不捨與紀東憂傷痛苦茫然的眼神有本質區別。離別令人心痛,決裂則使人麻木。南成還能說什麼呢!
馮雲山忙著交待完工人上樓來正看到這一幕,作為過來人,他雖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他明白平時天塌也不怕的紀東是遇到了難以承受的痛苦。
馮雲山上前緊緊的抱住了紀東,“哭啥哩?跟哥說說咋了?晌午了,咱先吃飯中不?小成,關門。”馮雲山邊說邊幫紀東抹眼淚。
紀東拗拗頭躲開了,“山哥,我自己來。”
三人下樓。紀東在馮雲山的小辦公室洗了把臉,三人出門吃飯。
紀偉峰中午回家晚了點,到家時李鳳珍正在屋裡急得團團轉。
袁曉雲母女從居夢小區出來就等在了紀家門口,李鳳珍心平氣和的聽完了她們的話。袁曉雲聲稱自己懷孕了,紀東卻不想和她結婚。原來是袁曉雲不甘心自己被一隻癩蛤蟆甩了,在其母挑唆下便編了謊登門興師問罪。李鳳珍好不容易用一大堆好話送走兩人,便急忙給馮雲山辦公室打電話,卻沒人接。李鳳珍既擔心兒子又擔心丈夫。丈夫紀偉峰如果知道了這事,還不知道會氣成什麼樣,但這事卻不能瞞著紀偉峰。
紀偉峰沒等聽完已經氣得渾身發抖,“還反了他了!看看,我早就說過吧。回來我非打斷他腿不可!我們紀傢什麼時候出過這種事兒。都是你給慣的。”
紀偉峰氣沖沖打通了馮雲山的電話,“雲山,讓紀東趕緊給我回來……行啊!他還有臉喝酒!你告訴他,他這婚結也得結,不結也得接。否則我……我就權當沒他這個兒子!晚上讓他給我回來,不然就別認我這爸。”
紀偉峰狠狠掛上電話,雙手叉腰衝著李鳳珍吼道:“瞧瞧你生的好兒子,真會給我妝光啊!”
李鳳珍聽紀偉峰打電話要與紀東斷絕關係,心疼兒子,又見丈夫遷怒自己,已是眼淚長流。“紀偉峰,我不信我兒子能做出這種事,他要有個好歹,我……我和你離婚。”說完這話,夫妻倆都怔在當地。
馮雲山和南成在小辦公室剛安頓好醉熏熏的紀東,便接到了紀偉峰的電話。掛上電話,馮雲山感到事情很難辦,長這麼大,他還沒見過紀偉峰發這麼大脾氣。中午紀東在小飯桌上什麼也不說,只顧悶頭喝酒,誰勸也不聽,還把飯店的一張椅子踢壞了。
馮雲山看著南成嘆口氣,“紀叔讓他回去,不結婚就斷絕父子關係。”
南成趴在桌上一動也不動。以紀東中午的狀況,這事已是既定事實。
冬夜漫長而陰冷,北風掃得樹枝呼哨作響。馮雲山縮著脖子站在中心廣場,看著紀東幽靈般的身影轉了一圈又一圈。
袁曉雲登門鬧了幾日,李鳳珍和紀偉峰被弄得心力憔悴。夫妻倆從馮雲山和南成口中知道紀東是說什麼也不會和袁曉雲結婚了。李鳳珍只要兒子平安,別的倒也不在意,她本也就不喜歡袁曉雲。紀偉峰在居夢小區逼問紀東時,紀東任憑他拿著掃把頭在身上亂舞也沒吭一聲。紀偉峰總不能把兒子打死。到後來,李鳳珍索性躲到學校不回家,紀偉峰在逐漸明白真相後也是半夜才回家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