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就把人放到了地上,將兒子衣兜裡僅剩的幾個全拿在手裡,也沒管小兒子,大步往家跑去,還罵了句。“這天真是熱的要死。”
阮業康靜靜的立在原地,看著地上摔壞的杏子,眼淚嘩嘩流著,然後,哭哭唧唧的蹲身,把摔壞的杏子一個個撿起來,重新撿到了衣兜裡,邊小聲的哭邊往家裡走,連眼淚都沒擦,他怕擦了眼淚,杏子又摔地上。
從鎮裡回來的阮業山,特意買了幾個肉包子,準備給二弟和三弟吃,他埋著頭往地裡走,心想這時辰二弟應該在地裡,先讓二弟吃著,剩下倆個,他回家後把三弟帶出來,讓他吃了肉包子再回家。
這個十五歲的少年,雖然只在鎮裡呆了一個多月,卻是這短短的一段時日,讓他整個人發生了極大的改變,變得沉穩了不少。這跑堂的活計可不輕鬆,最需要的就是點頭哈腰,得機靈嘴巴會說話,碰著了難纏的客人,還得帶上幾分諂媚。
經了事,總歸會不同些,成長往往會在瞬間發生,在之後的歲月裡,慢慢的脫胎換骨。
走著走著阮業山以為是錯覺,他好像聽到了三弟的哭聲,抬頭茫然的在四周掃了圈,突然的,就看到了不遠處,在烈日下慢慢走著的三弟,小小的身板,瘦瘦的,說是四歲,跟三歲的娃差不多。
“業康。”阮業山愣了下,反應過來後,三步並兩步跑了過去,把三弟抱在懷裡,看著他哭的滿臉通紅,有點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心裡頭特不好受。“怎麼跑外面來了?”這麼熱的天,娘怎麼讓三弟跑外面來了?
阮業康窩在大哥的懷裡,打著哭嗝,說話斷斷續續的。“娘,娘讓我來,來找爹。”頓了下,又委屈的說。“杏子掉了,爹就走了。”
“不哭,我給你買肉包了,咱們找二哥吃肉包子。”對於父親,阮業山真是沒話可說。
三兄弟找了個有樹蔭的地方,阮業山拿著三弟衣兜裡摔壞的杏子,去了最近一家農戶,討了點水,又借了只碗,把杏子洗乾淨,放在了碗裡,碗裡還裝了點水,想著一會兩個弟弟吃完肉包會口渴。
三兄弟在樹蔭下高高興興的吃肉包啃杏子時,回到家裡的阮文和進了堂屋,很是自來熟的坐到了陳秀才身邊,拉著他噼哩啪啦的說著話,問這問那的,言語間全是奉承和逢迎,那股子狗腿勁,別說阮文善看著皺眉,阮老頭都陰沉了臉。偏偏阮文和見陳秀才對他挺和氣,還自以為投了他的好呢,說起話來就越發的恭維。
阮初秀臉皮也算是挺厚,可對著屋裡這場面,她還真有點坐不住,臉皮子都有點隱隱的發燙。太羞恥了,二伯你的節操呢?趕緊撿撿啊。
“爺,大伯,我去廚房看看要不要幫忙。”阮初秀起身打斷了阮文和的話。
阮老頭笑呵呵的說。“去吧。”
阮文善這邊趕緊說了個話題,引著陳秀才跟他說話,阮老頭等著二兒子要接話時,他就趕緊截住他。一回兩回的,阮文和到了嘴邊的話硬是沒機會說出口,按說都這麼明顯了,他也該反應過來才是,卻仍在努力搶著說話。
搶了好幾回,總算讓阮文和搶到了話,誰知,他才說了半,就見阮初秀端著茶走了進來。“我想著,這會應該都渴了,離午飯還有點時間呢,再喝杯茶,慢慢聊。”
阮老頭看了眼孫女,給了個表揚的眼神。阮文善也衝著她笑了笑,這麼一打岔,阮文和好不容易搶到了說話又沒了,他也不氣餒了,繼續再接再勵。
隔了會,阮初秀又端了黃澄澄的杏子和白裡透紅的桃子進屋。
在幾個人齊心協力的情況下,總算卡住了阮文和這隻脫韁的野馬,不至於場面太難看。
午飯做的相當豐盛,阮如秀一直在廚房裡幫著打下手,其中有道豉香豆角就是她做的,阮初秀吃著,覺得味道還挺好,挺下飯香香噠。
吃過午飯後,想著家裡的常榕,加上是騎馬過來的,阮初秀夫妻倆就沒怎麼耽擱,去了趟胡大夫家,三人匆匆忙忙的進了山。
離家尚有段距離呢,就在風裡聞見了烤魚香。曲陽笑著道。“榕哥又在吃烤魚。”
常榕手藝不行,也就烤魚烤的相當不錯。
“在阮家吃的飯?”見到他們,常榕邊啃著烤魚邊問,眼神帶點疑惑。他是知道,若是沒事,兄弟不可能不會回來,只怕是在阮家耽擱了。
曲陽邊栓著馬邊點頭。“陳秀才來了阮家,我們不好回來。”
“怎麼?阮家有姑娘嫁到陳家去?”常榕有點納悶,又添了句。“陳寡婦的名聲這麼大,難道阮家不知道?”明知是火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