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恩?最後那種語言我真是完全沒聽過。”
他說:“是爪哇語。”
離起飛還有一個小時。
離起飛還有半個小時。
起飛。
我沒能扒在起落架上,我站在玻璃後面看著他的飛機飛走,候機室的音樂流瀉,華美又輕靈:
我站在玻璃後面看著他的飛機飛走,候機室的音樂流瀉,華美又輕靈:
“我願意,天涯海角都隨你去……我知道一切不容易。我的心輕輕溫習說服自己……就怕你突然說要放棄……愛真的需要勇氣,來面對流言蜚語。只要你一個眼神肯定,我的愛就有意義……我們都需要勇氣,來相信會在一起……人潮擁擠我抱緊你,放在我手心裡……你的真心……”
酒店的人打電話來催,我慢慢地說:“請幫我退房吧……”
沒有歐弦的日子,刷刷過得超快。
一模我考得很好,超水平發揮。
二模我考得很爛,掉出了年級前一百名,“耶穌”開導了我三個小時。
考三模之前,我跑到知行湖邊上對著粼粼的湖水,大喊:“啊!我一定會回來的!我一定行的!”
然後放肆流淚。
真是瘋了。
轉頭,發現湖邊討論物理題的兩個男生一臉驚恐,當我拐到小路一旁去的時候,我聽見他們竊竊私語:“那個漂亮女生,好像是傳說中的人物——考到耶魯大學的歐弦師兄的女朋友耶!”
“好像我們年級的方昕一直在泡她!”
“果然是個變態……”
我:“……”
第十六章:高考的呼吸
高考的呼吸,逼近,又逼近。
我把這盛大的考試,當成是一場令人興奮的盛大挑戰。
耶穌說:“高考決定命運,任誰都會緊張。但是,誰先冷靜下來,誰最先看出題目的突破口,誰就贏了。”
我喜歡這種挑戰性的事,我喜歡做真題。
西鬱那廝又唸詩:“風蕭蕭兮易水寒那,壯士一去兮幾時還那……”
她很狗血地忘了詞,掏出一本《花間集》又開始亂改編:“東臨西嶺千秋雪,一點相思幾時絕,憑欄拂袖楊花雪,夕又斜,山又遮,人去也。”
我一聽她唸詩就想笑,笑出一個酒窩,卻因為聽了“夕又斜,山又遮,人去也”這句話傷了情,酒窩僵死在臉上。
西鬱說:“咋啦?想小弦子了?”
我說:“不想!”
歐弦那小子,怎麼就走了啊!我寂寞啊啊啊!
歐弦的離去,立竿見影地反應在我的數學成績上,分數一路狂跌,比金融危機還危機,因為沒有人給我補習了。
因為我對數學實在沒有半點興趣。我那時候學得那麼用心,只因為,是歐弦在教而已。
就我是一個彷彿不會游泳的人,一直扒著泳池壁在遊,池壁有多長,我就能夠遊多遠,但是池壁突然消失,我就一下子落進了水裡,我遊,我拼命遊,可是,到不了岸。
也許,根本就沒有岸。
可是高三的我,能夠說一聲:“學海無涯,回頭是岸”嗎?
太難受的時候,我就到知行湖邊放聲唱歌,西鬱一開始陪我去,後來她被我嚇走了。
“如果驕傲沒被現實大海冷冷拍下,又怎會懂得,要多努力,才走得到遠方。如果夢想不曾吹落懸崖千鈞一髮,又怎會曉得執著的人,擁有隱形翅膀……
把眼淚種在心上,會開出勇敢的花,可以在疲憊的時光,閉上眼睛聞到一種芬芳,就像好好睡了一夜直到天亮,又能邊走著,便哼著歌,用輕快的步伐。
沮喪時,總會明顯感到孤獨的重量,多渴望懂得的人,給些溫暖借個肩膀,很高興,一路上,我們的默契那麼長,穿過風,又繞了彎,心還連著,像往常一樣……
……最初的夢想還握在手上,最想要去的地方,怎麼能在半路就返航,最初的夢想絕對會到達,實現了真的渴望,才能算到過了天堂,啊啊……NANANANA……”
笑著,唱著,我流淚。
以前和歐弦一起去爬山,G省的山沒一座高的,站在山頂,白雲仍然浮在我頭頂,看到我惡狠狠地看著棉花糖似的白雲,歐弦忍不住笑了,遞給我一瓶水,我喝掉一小半,歐弦接過來繼續喝,我抽抽:“嘿!這樣會艾滋病的!”
他顯然被我的生物知識雷了一下,然後他說:
“我們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