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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的感情幾乎要將人淹沒,“帕特洛克羅斯,你知道嗎?剛才你將我從冥王哈得斯陰冷黑暗的黃泉之路上拉了回來,現在此刻我想要感謝奧林匹斯諸神,也——謝謝你。”

帕特洛克羅斯迅速垂下眼簾起身抱住阿喀琉斯,主動吻上去。

兩人不知道的是,在他們吻做一團的時候營房的門被悄悄推開一絲縫隙,一道熱烈的目光投在帕特洛克羅斯身上隨即消失。

最後阿喀琉斯再三與帕特洛克羅斯纏綿後才依依不捨離去,不斷叮囑他好好養身體,哪裡都不要去,乖乖呆在營房。

看著他離去後,帕特洛克羅斯才有些後怕的摸著自己紅腫的嘴唇,思緒再次陷入迷茫。

連續三天沒看到阿喀琉斯的身影,心裡面竟然有些牽掛,雖然請奧托墨冬去問了幾次奧德修斯,都說沒有得到訊息。

這三天裡帕特洛克羅斯請奧托墨冬幫忙製作了一些貼身在防身小武器,比如袖箭,鐵蒺藜,收集一些可以止痛和消炎的草藥汁,也不知道他從哪裡找到一柄削鐵如泥的匕首,在這個時代這種東西真的算得上是瑰寶了。

東西並不多,準備停當後全部放在床板底下,接下來的事就是等身體上的傷好得差不多可以下地行走後尋找一個合適的時機離開。

第三天傍晚想不到有人來訪,帕特洛克羅斯剛吃完飯,在做書寫練習,一位身穿祭司服頭戴護額的老者突然走進來,奧托墨冬剛剛離開,帕特洛克羅斯不方便起身,於是只能坐在床上問:“您找阿喀琉斯?他出門了,要晚上才能回來。”

奧托墨冬特地囑咐過他說要對外人說阿喀琉斯的離開。

老者看他一眼,在屋子裡轉了一圈後放下手裡的權杖,在桌子旁邊席地坐下,“年輕人,你身上的傷好些了嗎?”

帕特洛克羅斯點頭,“已經結疤,好多了,請問您是?”

“你沒有見過我,但是應該聽說過我,我是阿伽門農身邊的預言家,眾神之王宙斯的祭司卡爾卡斯。”

帕特洛克羅斯臉色一僵,看著老人花白的鬍子,在荷馬的史詩中這位可怕的預言家可以說是決定了大部分人的命運,與其說他是預言家,不如說是死神,只要是他預見的死,沒有誰能逃脫。

勉強笑了笑,問:“我聽說過您,請問您來找阿喀琉斯有事嗎?”自己跟他完全沒打過交道,他不可能閒逛到這裡來找自己,西革翁海角和律忒翁海角相隔挺遠的。

卡爾卡斯搖搖頭,“我是來找你的,帕特洛克羅斯,墨諾提俄斯的兒子。”

“哦,是嗎?難道宙斯給您什麼提示要您來為我占卜嗎?”強自鎮定著,帕特洛克羅斯繼續微笑看著卡爾卡斯。

卡爾卡斯再次搖頭,“沒有,宙斯沒有給我任何指示。但是這兩天我占卜星辰,發現有一顆明亮的星星即將即開希臘人的軍隊,然後我又用動物的內臟占卜,得到同樣的答案,占卜的結果告訴我,希臘人中最明亮的將星身邊將有一顆為他帶來幸運照亮他暴躁混亂內心的星星離開。而他的身邊,除了你,我想不到別人。”

帕特洛克羅斯臉色逐漸蒼白起來,但是不能被發現,不能在一切都還沒開始之前就結束掉,所以他繼續笑著問:“既然您的占卜術這麼厲害,那麼您能算出我是什麼人嗎?”

卡爾卡斯花白的鬍子一抖,兩顆明亮的眼睛高傲撇他一眼,“你能是誰,你是帕特洛克羅斯,阿喀琉斯最要好的朋友,最親密的愛人,還能是誰?”

帕特洛克羅斯呼吸一滯,隨即苦笑,這麼勁爆的答案虧得這位年逾花甲的老人滿不在乎說出來,是了,這個年代人與人之間的愛情並沒有將同性戀和異性戀區分開來,即便是在幾百年後的希臘,大名鼎鼎的哲學家蘇格拉底這些人也未對同性戀提出攻擊性的言論,希臘軍隊中甚至一度出現過同性戀軍團被稱為聖軍團,聽說戰鬥力極為強悍。

唉!

一拍腦門,帕特洛克羅斯用質疑的眼神看著卡爾卡斯說:“您連我是誰的算不出,我怎麼可能相信您的占卜。況且您看我一身傷,短時間之內連下地都不可能,又怎麼會有力氣逃跑?”

顯然卡爾卡斯享受別人的畢恭畢敬習慣了,況且他的預言百發百中,自負得不得了,當即瞪大眼睛,“誰說我占卜不出來,我說你會走你就會走,你給我等著,我現在馬上就去占卜你的身世!”

帕特洛克羅斯看著他離開,門沒有關上,臉上微笑的表情緩緩落下,眼中多了層驚懼,看來還是把這個時代想得太單純,這可是一個神與人共存的時代,連科學都無法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