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面卻特別注重。聽聞他們的太子姬昂就養了數百的死侍在身邊,多是一些年紀尚幼的少年少女,他們的頭目名叫桀,傳聞中的形態年貌,就和今日遇到的那個刺客十分接近。”
“那個桀,我出使宋國的時候也曾聽聞其名。”程鳳想了起來,他抬頭看向程千葉,“周子溪大人的雙腿,就是被此人廢的。”
……
此刻的周子溪,正坐在楚國國君楚安侯的大殿之上。
周子溪的舊國魏國和楚國國境相鄰,
楚安侯還未繼承爵位的時候,曾在魏國遊學,和當時年少成名的周子溪是知交好友。
此刻他看著坐在輪椅上雙腿已廢的故人,不勝唏噓:“當年犬戎肆虐,魏國國破,我國也是自顧不暇,想不到子溪你竟遭此大難。”
楚安侯站起身,來到周子溪身邊,扶住他的肩膀:“天幸你我兄弟還有再見的一日,你既然到了我楚國,就別再走了,我必定好好待你。”
周子溪行禮道:“多蒙侯爺抬愛,但在下如今是晉臣。在下來到楚國,乃是奉我主公晉越侯之命,約請君上共討犬戎。”
殿上陪坐的一位大臣楊俞嗤笑了一聲:“既然求我國出兵相助,就該派一個正經的使臣來,難道你們晉國連個有腿的人都沒了,還非得派一個殘廢來我楚國。”
“子溪乃是孤的好友,楊公不得如此。”楚安侯象徵性的斥責了兩句,轉身回到座位上,“出兵之事可慢慢商討,子溪遠道而來,且先好好休息幾日,讓我設宴為你接風洗塵,一敘別情。”
周子溪隨行的侍從,見到楚安侯如此怠慢,無不心中憤憤。
但周子溪倒是若無其事,彷彿聽不出楊俞和楚安侯的輕慢之意一般,拱手行禮道:“我大晉人才濟濟,先據犬戎於汴京,兩年之內,得琪縣,敗宋國,奪鄭州,何其壯哉。如今我晉國左更將軍墨橋生已率十萬大軍直逼犬戎鎬京,又何須楚軍相助?若不是我念著同侯爺多年故舊之情,特意在我主公面前請命,主公他根本就沒有遣使來楚地之心。”
楚安侯詫異道:“子溪此言何意?”
周子溪不緊不慢的開口:“犬戎,蠻夷也,發跡於荒蠻之地,逞匹夫之勇爾,君等卻被其嚇破了肚腸。”
“楚地離鎬京地遠,卻不知道犬戎內亂已久,國力早不復從前。犬戎的太皇太后沒藏珍珠,親手殺了自己的兒子,扶十三歲孫子稱帝。他們朝中已自內而亂,軍方勢力各自為政,分崩離析,正如一盤散沙,早不是當年之鐵騎。”
大殿之上的楚國朝臣低聲議論了起來。犬戎皇帝和太后母子失和,太后廢子立孫之事,他們早有耳聞,只是不敢確定犬戎的情況是否真的如傳聞中一般,已經大不如前了。
“在下的主公晉越侯,”周子溪向著右上一禮,“為什麼能以一己之力,獨守汴京,復又敗犬戎於鄭州?無非是因犬戎早已今非昔比了。便是犬戎那位聲威赫赫的大將軍嵬名山,也被我軍打得落花落水,狼狽的逃竄回草原去了。”
大殿之上切切私語之聲漸盛,楚國地處南面,犬戎入侵的主戰場離他們有一定距離。
他們對犬戎的畏懼之心,很大程度上是來至於犬戎這位名將嵬名山。
當初王都鎬京淪陷之後,犬戎大將軍嵬名山率軍南下,先是滅了楚國鄰近的魏國,又一路燒殺入楚地,鐵騎所過之處,白骨累累,人煙滅絕。
即便是現在想起來,依舊會令許多楚人兩股戰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