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不是生氣的意思。
她覺得自己的運氣一直很好,兩任主公都是溫柔的人。
要是生在宋國,那可能就完全不同了。
阿甲看了一眼那個被固定在刑桌上的少年。
這個人,年紀和她差不多,身手也是難得的好,卻只能落下這種命運。
阿甲舉起了手中的刀刃,對準了那消瘦的手腕。
等了半天,她似乎有些奇怪主公竟然沒阻止她,忍不住回頭看了程千葉一眼。
程千葉正衝著她笑:“算了吧,阿甲,你不是也有些不忍心嗎?”
……
阿暗站在了陽光之下,鼎沸的人聲和刺眼的陽光讓他感到一陣恍惚。
他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眼前坐在輪椅上的那個人。
周子溪遞給他一個包裹:“走吧,別回你們宋國,走得遠遠的,連阿陽的份一起活下去。”
阿暗張了張口,卻沒有說出話來。
片刻後他伸出手,接過了那個包裹,伏在地上磕了一個頭。
“一路小心,好好的活著。”周子溪說。
過了一二日,是姚天香在鄭州設立的女學館正式開館的日子。
程千葉帶著程鳳等侍衛,協同周子溪同去祝賀。
鄭州歷來是一個商業繁華的都市,天南地北的商販匯聚,民風也相對開放,
加上女學乃是主公的正妃親自設立,等於是打了官家正式認可的招牌,因此,第一天來報名的學員就為數不少。
姚天香有了汴州的經驗在前,早已做足了準備,倒也顯得輕車熟路。
“天香,我們這就要回汴京了,你真的打算留在鄭州這裡?”程千葉握著姚天香的手,她有些捨不得這個貼心密友。
“嗯。”姚天香看著眼前熱鬧的場面,捏了捏程千葉的手,笑著交代,“我不在你身邊,你一切小心,阿甲是位可靠的姑娘,有知道內情的她在我也放心多了。”
程千葉心中有些內疚。
墨橋生如今佔據豐都,厲兵秣馬,劍指韓全林所在的漢中。
而她回到汴京,卻正是打算向著宋衛兩國開刀。
天香她畢竟是衛國的公主,此時想必也是兩難,只好避而不見,選擇留在遠離戰場的鄭州。
從女學館出來,程千葉同周子溪同坐一車。
“天香的女學辦得不錯。”程千葉挑開窗簾,看著車外熱鬧非凡的場面,“子溪,我們是不是也應該辦一些學校?”
“主公指得是太學嗎?”周子溪回覆道,“如今既然遷都到了汴京,太學確實也該好好辦起來,以供京中貴族子弟們求學。”
“不不,我說的不是太學這種僅供少數人就讀的中央公立學校。”程千葉比劃了一下,“我是覺得我們應該鼓勵民間多舉辦一些私立的學院。”
“子溪你看,我們的國土越來越大,就需要越來越多的官吏來管理。可是我們怎麼找出這些人才呢?我不喜歡現在這種舉孝廉的方式,舉來舉去都是貴族子弟,寒門中人完全難以出頭。我是希望有一種制度,能鼓勵地方大量的私人辦學,然後我們統一定期舉辦一場考試,考核這些學子。”
程千葉看著周子溪,收了一下手掌,“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這樣我們就能挖掘出來至全國的各種人才,權利也不會只聚集在幾個少數的世家貴族之中。就連國民的文化素質都有可能得到一個整體的提高。”
周子溪的眼睛亮了,他跟上了程千葉的思路:“主公這個想法真乃造福萬民之策。若是能如此,我國將有用之不盡的人才。容臣仔細斟酌一二,再回稟主公。”
程千葉的想法得到了周子溪的認可,心裡很高興,拍了拍他的肩膀正要繼續往下說。
突然聽見了程鳳的呵斥之聲,前方似乎有些騷亂,車隊停了下來。
不多時,程鳳隔著車窗稟告:“主公稍安,並無大事,似乎是阿甲在追捕刺客。”
程千葉掀起窗簾,
阿甲提著一個渾身是血的人走了過來,她把人往地上一放:“行兇的是那個桀,我去追他。”
程千葉跳下馬車,地上躺著是她幾日前放走的那個少年。
此時,那個少年面色蒼白,脖子側邊被劃開了一道口子,鮮血染紅了半邊身體。
他還保留著意識,微微睜著眼,正看著程千葉以及從她身後下來的周子溪。
“怎麼回事?”程千葉緊皺著眉頭。
“大概他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