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清珏在整個大涼的地位極其重要,或許經歷了當年“八龍奪嫡”時的殘酷,當今建永帝並不信任其餘幾位兄弟。而他對蕭清珏的信任,也讓眾多人去巴結蕭清珏。
而蕭清珏此人,又是亦正亦邪。
說他正氣吧,偏偏行事不羈,愛好美色,對那些官員送來的美人,從來都是來者不拒。
而且辦事手段極其狠辣,如果天下誰能讓他收斂一下脾氣,恐怕也只有建永帝本人了。
除了建永帝,他哪怕對沈皇后也是不甚在意的模樣。
偏偏真要上場了,他又能夠做的讓人挑不出一絲錯誤。讓人只能暗自吃一個啞巴虧,簡直比吃了蒼蠅還噁心。
都說蕭清珏是真正的弄權者,他能夠讓帝王信任他,光這一點,就足夠讓所有刮目相看了。
而這個相國府,因為建永帝特許,建造得簡直比王爺的府邸還要講究。原本以為她如今住的“有鳳來儀”已經是十分精緻了,卻沒想到,這前院看起來,竟是還要精美幾分。
亭臺樓閣、假山流水不說,一路上的花香鳥語,亦是讓蘇傾城面上帶了笑。
她扶著玲華的手,聽著玲華給她介紹,手上搖著象牙扇,比起那柄從大魏皇宮中賞賜下來的象牙扇,她的手更加吸引人的目光。
她一雙眼睛仿若琉璃,五官完美得讓人膜拜。
因為良好的出身,行走之間裙襬絲毫未動,禮儀無可挑剔,又帶了一種天生的高貴。
一絲風帶起她一抹未曾束起的墨髮,讓她整個人多了幾絲縹緲之感,整個人更似雲間漫步的神仙妃子。
一些路過的下人,都張大嘴巴看著她。大魏民風彪悍,就連女子,也大多數性格直爽。
這些下人,平日裡哪裡見過這樣如水般溫柔的女子,簡直讓人覺得這夏日的炎熱都瞬間消除了,一陣神清氣爽。
蘇傾城雖面帶笑容,眼神卻一片清冷。她踏上一座垮於池塘之上石質虹橋,陽光之下,池塘的水面反射著碎金般的光芒,美麗的蓮花正在水中綻放。
在綠樹倒影的映襯下,更顯得細緻柔和,清爽別緻。
蘇傾城忍不住閉目聆聽,有流水之聲緩緩入耳,想必池中是從大魏的護城河“明清渠”引來的活水。
“姐姐莫不是天上的仙子?”
就在蘇傾城享受這一派安靜的時候,一個清雅的聲音突然響起,讓她猛地一驚。
抬眼看去,就看到不遠處的一棵樹上,坐著一個年輕的俊俏公子。
他身著的靛藍色紋紗長袍,領口袖口都鑲繡著銀絲邊流雲紋的滾邊,腰間束著一條青色祥雲寬邊錦帶,烏黑的頭髮束起來戴著頂嵌珠小銀冠,銀冠上的珍珠晶瑩潤澤更加襯托出他的頭髮的黑亮順滑,如同綢緞。
明明是一個長相可愛的翩翩少年郎,可是不知為何,蘇傾城下意識的緊張。
玲華也是驚了一下,擋在蘇傾城面前:“你是何人?為何擅闖相國府?!”她臉上表情如臨大敵。
在被蕭清珏派來跟著蘇傾城之前,她都是跟在蕭清珏身邊,可是她卻從來沒有見過這樣一個男子。
男子從樹上落下,身影飄逸,顯然輕功極好。見狀,玲華心更是沉了下來,如今這周圍,恐怕都沒了人。
男子輕聲一笑,目光越過玲華,落在了蘇傾城面上,如今她已經恢復了正常,整個人顯得尊貴迷人,他眼中閃過一絲激賞。
“姐姐可不要誤會,月只是被姐姐吸引,才會出言,至於月是誰?這可是一個秘密!而且是蕭清珏那廝請月來的。”他說話語氣正經,偏偏這話卻沒幾分正經意,臉上帶著笑,雙頰又可愛的酒窩浮現。
玲華面色大變,既是因為她口中對蘇傾城的調戲之意,更是因為他對蕭清珏的稱呼。
“那廝”是土話,是用來罵人的!
她雙眸含火,正要罵回去,卻被蘇傾城阻止了!
蘇傾城上前,眼眸清涼:“月公子,看公子已然束冠,這句姐姐,傾城是萬萬不能應了。”
任何一個女子,都極其在乎年齡。
男子似乎也知道,故朗聲笑道:“傾城姑娘說的是,是月唐突了。”
蘇傾城嗤笑:“月公子知道便好,那麼傾城也就不多陪了。”
“且慢!”
蘇傾城身子一頓,又看向他。
他眼眸深深,嘴角含笑,愈發顯得酒窩深深:“鳳從北落,可是要在這西邊歇下了?”
蘇傾城大驚,握著象牙扇的手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