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密室之中,一個身材精瘦,卻能夠看出那身體下,藏著的力量。
他露出的背部,十分光潔,看上去像是完美的雕塑。
那上面,正有滴滴汗水往下落,面板呈現粉紅色。
司徒宣湛猛地睜開雙眼,那雙眼睛中,帶著猩紅之色,看上去戾氣很多,讓人不敢直視。
他面上有汗滴不斷地往下落,看上去,像是在忍受著什麼。
下一刻,他猛地抬頭,大吼:“啊!!!”
臉上青筋浮現,彷彿下一刻,那些青筋就會爆裂!
他雙手緊緊握著,很明顯,他宣洩的痛苦,不足真實痛苦的一成!
“快!”
外面突然走進一個老者,他頭髮已經完全花白,就連那極長的鬍子,也是如此。
他身後跟著兩個武功高強的黑衣人,那兩個黑衣人快速跑到司徒宣湛身邊,不知從何處拿出一個繩子,兩個人動作迅速地用繩子將司徒宣湛給捆了起來。
就連他的嘴裡,都被塞了布條。
不知過了多久,司徒宣湛終於安靜了下來。
他沒有昏過去,只是那臉色,看上去非常的蒼白,睜開眼皮,彷彿都沒有那個力氣。
那老者坐在他對面,手將司徒宣湛的眼皮輕輕扳開。
最後嘆了一口氣:“陛下,你何必非要如此?那些記憶,早就被你捨棄,如今再次撿起來,你要承受的痛苦,早就是除掉記憶的十倍了!”
司徒宣湛似乎笑了笑,“朕……想記得她。”
說到這裡,司徒宣湛面色再次猙獰起來。
老者看到他這樣,實在沒有辦法,從身上拿出幾根銀針,直接刺進了他頭部的幾個穴位。
“催眠術,是一項非常神奇術法。在賈某看來,可以與那最神奇的蠱術相提並論。當初陛下在賈某廬前靜坐三天,就是想要讓賈某為你施展催眠,忘掉皇后娘娘。更是不惜更改記憶,將你對她的一部分情感,轉移到了聶妃身上。”
老者說到這裡,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催眠術,此求賈某隻能施展,並不能強行解除。要想解除,要陛下自己的意志力。不斷地努力衝破那催眠術豎起的屏障。這個過程,痛苦萬分……必,陛下,你何必!”
司徒宣湛此時似乎力氣恢復了一些。
或許,當疼痛到達一定程度,就不那麼痛了。
就仿若他的心。
他居然能那麼狠心,對她那麼那麼狠心。
他從來不知道,他的一顆心,竟是那樣的狠。
“朕後悔了。”
他忘了很多,卻有一種感覺不會忘。
那是在知道她死去的那一刻,他那真實的心痛。
他那個時候,根本不知道一次身中催眠術。
還是他讓人給他種下的。
後來在得知她還活著時,那讓他身體戰慄的安慰。
“朕忘了好多,到了現在,只記得她站在梅花樹下,朝著朕笑的模樣。”
“神醫,你為何沒有告訴朕,沒告訴朕,哪怕朕忘了她,也會因為她而心痛?”
“皇上,心有念,故而念。或許賈某不才,當初替皇上修改記憶時,依舊被皇上的強大定力,抵擋可以寫。”
“星星之火,尚且可以燎原。何況是記憶這種摸不到的東西。賈某想再問皇上一句,還要想起嗎?”
司徒宣湛閉上雙眼:“要!”
他要去找她。
只要她還或者,他就一定能找到她。
他會給她補償。
他將以天下為聘!
再次迎娶她!
“哎,痴兒呀痴兒……”
***
“你要去。”棋子落下,寂靜無聲。
“對。”
隨即,又是長久的沉默,偶爾棋子落地有聲,大多數時候,卻是無聲的。
連正看著蘇華年,目光幽深:“真羨慕你。”
羨慕你,可以去尋她。
蘇華年苦笑一聲:“前路尚且不知,只是大魏這邊,要麻煩你了。”
連正沒有回答,摩挲著手上的棋子:“我想起出事的那天,她還派了柱公公很魏世子說話,當時我也在。”
“後來,她一身華服,從我面前走過。我只能看著她的衣襬,滑滾我的手背。”
“可是,你不知道,她就是有這種魔力,彷彿只要她一句話,你心甘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