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哭,可是卻哭不出來,鼻子很酸,腦海中浮現的,是在死牢中,第一次遇見他的畫面。
他黑衣深沉,一雙眼睛卻是流光溢彩,照亮了昏暗的牢房。
“蘇小姐,做個交易如何?”
果然,只是交易。
她猛地蹲下身,雨水打在薄薄的中衣上,很快她整個人就已經溼透。
可是那個,關心她會害怕打雷的男人,已經離開,真的如同他話語那般——決絕!
突然,她整個人被圈住,好聞的皂角味道頓時充斥在鼻尖。
她被來人攔腰抱了起來,他身體顫抖,似乎是激動,又像是害怕。
他快速將她抱進房中,放在了小憩用的美人榻上,然後用一旁的大襖將她包住。
卻渾然不知他自己,也已全身溼透。
蘇傾城淚眼看向他,輕輕一笑:“使者大人。”
男子一驚,低頭:“我這樣,你為何還能認出我?”
蘇傾城緩緩一笑:“我天生對味道敏感,而使者大人身上的味道,我記得。”
那個在那場令她恥辱的表演中,唯一對她呵護的男子。
他說:“她不是舞姬。”
他說:“蕭清珏,你不能對她這樣苛刻。”
“原來使者大人,這樣俊逸。”哪怕是如此狼狽,容嵩堯的面容也很俊美,輪廓比大涼人和大魏人都要深,很是特別。
容嵩堯聞言,突然目光灼灼地看著她:“傾城姑娘,你還……記得我嗎?我是容嵩堯!”
蘇傾城面色微微一變,盯著容嵩堯看了半晌,才想起。
似乎在一年前,慶祝司徒宣湛生辰那天,和容嵩堯見過一次。
她點頭:“大皇子……”
蘇傾城還沒有說完,容嵩堯卻似乎激動地將她抱住:“你記得我,你記得我!傾城,你記得我!你不要再傷害自己,你知道我看見你哭,多害怕嗎?”
蘇傾城被這個擁抱嚇了一跳,這和剛才那個擁抱不一樣,剛才那個擁抱讓她溫暖,也需要。
而這個擁抱,卻似乎不是那麼回事兒。
她嘴唇顫抖:“大皇子,你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