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十月初。
在這半個月裡,並沒有什麼麻煩上門,或許是沈皇后礙於臉面,對各宮傳達過什麼話。
不過,蘇傾城自己也明白,女人的嫉妒心事何等強烈,恐怕這種表面上的平靜,也維持不了多久。
臨近“景仁宮”,蘇傾城才想起一件事。
“你說徐充容今天來不了?”
今天隨同蘇傾城來請安的,是離寞以及小寶子,剛才那句話,就是問的小寶子。
如今“碎芳齋”已經進入正軌,有沈皇后明面照顧,林德妃暗中照顧,日子雖然說不上好過,但也並不難過。
雖然情況並不是很好,但是如今蘇傾城在“碎芳齋”內,終於算得上一個主子了。
離寞主要負責宮外的事,而小寶子和玲華則負責宮中,負責打探各宮訊息,而小柱子則負責“碎芳齋”的瑣事,約束好其餘宮人。
在這明確的分工下,“碎芳齋”這十幾天來,也算是井井有條。
小寶子扶著蘇傾城的手,目光看著地面,無比恭敬地道:“沒錯,那一日觀刑回去之後,徐充容就臥病在床,到現在,也沒好轉。”
蘇傾城目光看著“景仁宮”三個的燙金大字,目光有些肅然。
“照理來說,再怎麼脆弱的人,看一場刑罰,也不可能病上這麼久……”
一旁的離寞上前,輕聲說道,語氣也有些沉重。
徐充容是因為和蘇傾城之間的事,才會被沈皇后懲罰,從而病了。
如果最後這件事追究下來,恐怕徐家會把這件事怪在蘇傾城身上。
蘇傾城在後宮已經四面楚歌,在多點仇人倒也沒有什麼,可是蘇華年卻不同。
“呵。”蘇傾城面容冷漠,目光冷沉看著這偌大一個“景仁宮”,“小寶子,你把你看到的事再說一遍。”
小寶子抬眸看了蘇傾城一眼,才道:“喏,奴才昨天去太醫院拿玲華姑姑吃的藥時,不小心看到贏太醫將徐充容的藥給換了……”
蘇傾城抬手製止他接下來的話。
“這個宮中,不能失敗,要不一直別勝,勝了之後就不能敗,否則多的是落井下石之人。”
人情薄涼,想來徐充容在得意之時得罪過不少人,才會好不了。
而且據她所知,沈皇后在宮中雖說稱不上一手遮天,但是有正宮的名分,這宮裡任何一人都要比她矮上不少。
但動手的,不見得就是沈皇后。
“喲,這位妹妹來得這樣早呀?”
突然,一道柔柔的聲音響起,一聽,就讓人覺得如春風拂面,說不出的悅耳動聽。
蘇傾城轉身看去,就看到了一個宮裝女子,眸光微動,反射性地拍了拍小寶子的手,才迎了上去。
“嬪妾蘇氏寶林,給宛婕妤請安,宛婕妤萬安。”
“哎呀,怎麼這麼客氣呀,我還在說,是哪位妹妹這麼動人,原來是蘇寶林呀。”
說著,就親自將蘇傾城扶了起來,如果不是早就知道這位婕妤不是省油的燈,恐怕蘇傾城還會對她產生親和感。
宛婕妤身量不高,偏矮小,又長了一張娃娃臉,整個人看上去比實際年齡小了不少。
肉肉的臉,面板晶瑩,右眼眼角下方有一顆黑色的小痣,神奇地為這張臉添上了幾絲媚意,看上去竟讓人不捨的移開眼睛。
蘇傾城看著宛婕妤,心裡卻在想,這張如此親和的面容下,為何會隱藏著那難以言說的惡毒。
“婕妤娘娘說笑了,嬪妾蒲柳之姿,怎麼比得上娘娘花容月貌。”
雖然是恭維的話,宛婕妤到底面色好了不少。
“蘇寶林這麼早來給皇后娘娘請安,怎麼不進去呀?”
宛婕妤握住蘇傾城的手,似乎和她極為親密。
蘇傾城垂眸低眉:“皇后娘娘還在洗漱,嬪妾在外面恭候。”
“這樣呀……”
“啊……”
宛婕妤剛想說什麼,身後就傳來了孩子的哭泣聲,讓宛婕妤猛地頓住了話頭。
直接轉身,接過奶孃手裡的孩子,親自抱著,臉上突然像發著光一般:“安平,你又不聽話了。”
雖說是訓斥的話,卻輕柔婉轉,其中的喜愛之情,溢於言表。
她對著蘇傾城抱歉一笑:“蘇寶林,真是不好意思,安平淘氣了。”
蘇傾城沒有說話,她目光定定地看著宛婕妤手中的孩子,有些出神。
這是大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