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時卻將這個記在了心裡,在晚上的時候,說給了蘇傾城聽。
因為他曾經在蘇傾城身邊伺候過,眾人對他經常出現在“碎芳齋”一事已經有了計較。
在後宮大多數人看來,明時已經是蘇傾城一方的人了。
最大的區別就是,以前那些后妃還會討好他,好得到關於邵鳴笙行蹤的事兒,但是如今卻不同了。
對這些變化,明時根本沒有看在眼裡。
寵辱不驚,說的大概就是他這樣的人。
蘇傾城一聽,思索片刻,眼中露出一絲異彩,隨即嗤笑一聲:“我想,我大概能夠猜到,這人是誰的人。”
既然造謠她與容嵩堯,自然是為了對付他們。
而最有可能,這件事就是衝著她來的。
如此一想,似乎範圍還是比較大。但是仔細一想,能夠讓邵鳴笙都聽進去的,沒有幾人。
不過,她對自己的猜想,有一絲不確定。
明時沉默了一瞬,低聲問:“娘娘是不是覺得和沈家有關?”
蘇傾城點了點頭:“想來想去,沈家的確是最可疑的。”
雖是這麼說,她的表情還是有一些不確定。
明時臉上表情有些奇怪,他語氣也似乎蘊藏深意:“娘娘,或許是……和相國有關。”
“不可能!”
蘇傾城幾乎立刻否認,這倒不是她對蕭清珏有多放心。而是當年之事,本來就是蕭清珏來遮掩的。
否則恐怕當時就會暴露。
她實在想不出,蕭清珏有什麼理由這麼做。
明時語氣卻依舊平靜,聲音中帶著一絲決心,彷彿說出了一個了不得的秘密:“娘娘,明時有話說。”
明時這句話一出,蘇傾城立刻注意到他的表情。
他面容清秀,此時面色卻有一些蒼白,看起來似乎心神不穩。
蘇傾城心裡“咯噔”一聲,面上表情也嚴肅起來。
很明顯,明時接下來和她說的,不會是什麼小事!
她站起身,往內殿走去:“所有人待在殿外,沒本宮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進來!”
在進內殿的時候,她給小柱子還有玲華二人使了一個眼色,二人俱是點頭,相視一眼後,走出了大殿。
玲華看著面前的宮人,面色沒什麼變化,聲音卻帶著一絲威嚴:“明時公公奉皇上的命令,要對娘娘說一些話,你們都在自己的地方待好。”
她話音一落,一旁的小柱子笑著道:“如果誰亂闖,別怪咱家狠心!把你們送去慎刑司!”
眾人聽到小柱子的話,心頭頓時一涼。
這個柱公公,你別看長得慈眉善目,甚至還有一絲可愛。實際上這整個“碎芳齋”賞罰的責任都是在他身上。
甚至他們覺得,比起玲華姑姑和寶公公,明顯柱公公更得娘娘歡心。
大家此時便都點頭:“喏。”
見眾人散去,玲華才看向小柱子,笑著道:“柱公公越來越威風了。”
小柱子忍不住笑了笑,撓了撓頭,看起來很是可愛。
尤其是臉上兩個酒窩,更添了幾分稚氣。
“玲華姑姑,這話你說就有些欺負人了。為了玲華姑姑,我這黑臉看來是一直得扮下去了。”
玲華剛才的話,如果是別人來說,那麼可能是嘲諷,可是從玲華口中說出,卻是帶著戲謔的善意。
玲華一聽小柱子這話,也忍不住笑了笑。
“沒辦法,我們二人和寶公公以及以前的離寞不同,我們二人可得管理好整個‘碎芳齋’的人,不讓娘娘有後顧之憂。而這後宮之地,弱肉強食,如果不凌厲點兒,怎麼治得了這些人?不過,光有凌厲又不同,溫和有時候也必須的。你我二人,你忍心讓我扮黑臉?”
小柱子聽玲華又將這話說出來,無奈地笑一笑。
這是蘇傾城常對他們說的,而對此,玲華十分推崇,仿若聖旨。
不過,因為玲華對蘇傾城百分百的真心,小柱子對她,還是很親近的。
當然,誰也比不了蘇傾城在他心裡的地位。
那個願意為他改帽子大小的主子。
那是他平生,最珍貴的回憶。
就在外面玲華和小柱子發話之時,蘇傾城和明時二人,也來到了內殿。
蘇傾城看向明時:“明時公公,可以說了。”
蘇傾城面容肅穆,整個人也嚴陣以待起來。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