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風大,小心著涼。”
離寞輕柔說道,將披風披在了蘇傾城身上。
這段時間的相處,離寞已經徹底將蘇傾城,當做了自己的主子。
這個女子身上,總是有種讓人忍不住對她好的氣息。她看似柔弱,可是這柔弱之下的堅強,讓自詡無情的她,都忍不住動容。
蘇傾城站在窗前,看著外面的雨,不知看了多久,似入了神一般。
她突然捂住胸口,輕呼了一聲。
離寞臉色大變:“姑娘,你怎麼了?”
蘇傾城神色痛苦,臉色蒼白,披風落地,她單薄的身軀,彷彿來一陣風,就能吹倒。
離寞嚇得就要讓人叫太醫來,可是蘇傾城,猛地拉住她的手:“別,別去。”
離寞趕緊扶著蘇傾城躺在軟榻上,此時離寞才發現,蘇傾城的臉上,有兩行清淚滑過。
她心中一痛,握住她的手:“姑娘,你是怎麼了?”說著,鼻子一酸,竟是不知該說什麼。
蘇傾城眼神悽柔:“我剛剛心好痛,似乎失去了什麼,離寞,你說,會是什麼?”
離寞亦是心傷,可是蘇傾城和容嵩堯之間的事,她並不知情,這時候想要安慰,也不知應該說什麼。
“你下去吧。”
突然,有溫潤的聲音響起,離寞警惕地回頭,隨即臉上露出喜色:“蘇公子,你來了,趕緊看看姑娘,她心口痛。”
蘇華年不僅文成武功皆好,身邊更是跟了一個武藝好,醫術好的少女。
離寞朝他身後看去,卻並沒有看到那個張揚的少女,不由的面色又是一變。
“竹可昨夜著涼了。”
離寞面上焦急,可是在看到蘇華年臉上平靜的表情時,只能退下,同時心裡更為蘇傾城感到傷心。
她出了房間,看著這瓢潑大雨,心頭許願。
老天爺,請對她公平一點吧。
房間中,蘇華年坐在軟榻邊,蘇傾城水眸含淚看著他:“他……放棄了。”
她的聲音有些顫抖,問完之後,就轉過頭,不再看他,似乎害怕聽到他口中的答案。
“嗯,他放棄帶你離開。”蘇華年輕柔的聲音,混雜著外面的雨聲,讓她的面色更加蒼白。
可是,他接下來又道:“他說,他要成為秦國皇帝,然後為你攻下大涼。”
蘇傾城眼中蓄積的淚水,就這樣落了下來:“傻瓜。”
蘇華年為她蓋上薄毯,“嗯,他的確很傻。”
蘇傾城猛地撲進蘇華年的懷裡:“小哥,傾城是不是很殘忍。”
她昨夜順從容嵩堯的話,原不過就是騙局。經歷了那麼多人的欺騙,她怎麼還會相信另外一個人。
她只相信自己,她也必須,親自動手,將司徒宣湛所珍視的一切,毀滅殆盡。
讓他將欠她的,欠蘇家的,一一償還。
蘇華年溫柔的抱著她,閉上眼睛:“不,傾城永遠是這世上,最好的姑娘。”
蘇傾城哭了不知多久,或許她不只是為了容嵩堯而哭,或許也只是為了容嵩堯而哭。
總之,那些壓抑在心中的苦痛,似乎隨著這淚,也緩解了。
半月時間,眨眼而過。
大秦和大魏之間的聯姻,已成必然,因為早在昨日——八月十五,這個象徵團圓的日子,魏帝也已經正式將琳琅公主,迎進了魏宮。
也正是這個時候,大魏地方的所有秀女,也趕到了京都。
馬秀秀坐在簡陋的馬車上,身邊跟著一個青衣小婢。
“小姐,這就是宣定城呀,比我們那兒,大了太多。”
杏兒不斷地四處看著,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她一輩子待在她們那個小城裡,能夠來這宣定一趟,已經知足了。
那馬秀秀面容秀美,雙眸含春,嘴角帶著淺淺的笑。
“杏兒,現在不用這麼著急,以後我們就能一直待在這兒了。”
她眼神中藏著明亮的光,從杏兒掀起的窗簾,她能夠看到熙攘的人群,看到這宣定的繁華。
這,就是她馬秀秀以後要住的地方。
而她未來的夫君,就是這大魏的君王。
杏兒聞言,趕緊過來,抱著馬秀秀的手臂:“小姐說的一點都沒錯,小姐這樣的相貌,陛下見了,定然走不動路了。”
杏兒在小城長大,沒上過私塾,所以也說不出漂亮話。
“杏兒,陛下豈是我們可以編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