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二十日,離那日晚上,已經過去了三天。
蘇傾城坐在帳篷之中,看著面前的棋局。
這是一上古殘局,蘇傾城已經解了整整五年,從在閨閣時,就開始解局。
然而,或許是她太笨,無論如何都解不開,這讓從小自尊心就強的她,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
“嘩啦……”
她略顯煩躁的將手中捻著的棋子給扔在了瓷白的盛器裡面。
正好這個時候,玲華從外面進來,見蘇傾城如此,頓時笑了起來。
“奴婢看,這棋子可比人厲害多了。”
“為何?”
“因為這棋子能牽動姑娘的情緒呀,就憑這一點,這棋子就比人厲害很多。”
說完,就要走進來,撥弄了一下還剩下不少的冰塊。
蘇傾城沉默了一下,眉宇之間,難得有些疲憊,她閉上眼,揉著額頭:“情況如何?”
玲華聞言,也正了面容:“和姑娘所說的不差分毫。”
蘇傾城雙眼睜大,裡面的光攝人心魄。
玲華繼續解釋:“皇上這兩天,帶領著武藝不凡的公子們,盡展我大魏男兒的雄風。可是奴婢聽好幾個在皇上身邊伺候的人透露,皇上不僅胃口不好,還時常皺眉,邀相國大人議事。”
蘇傾城鬆了一口氣,帳篷四周都擺著足夠的冰塊,比起花香和薰香,蘇傾城更喜歡果香。
所以帳篷中有不少水果,如今心中放下一件事,頓時覺得空氣都好了不少。
“如此,我的目的也快達到了。”
玲華也為蘇傾城高興,但是她面上還是有一絲擔憂:“姑娘,林大人……真的不會有事嗎?”
蘇傾城搖了搖頭:“那種藥,是秘藥,原本是我留給自己的……”
說到這裡,就突然沉默了。
玲華跟在蕭清珏身邊極久,自然知道一些蕭清珏埋在宮裡的暗樁。
蕭清珏想送她進宮,對此,也不會瞞著她,也正是因為這樣,那晚才能成功讓林矜然喝下她為他準備的毒酒。
至於那毒,是藏在她頭上始終戴著的髮簪裡,那是中空的。是她準備進入大涼皇宮前,親自命人打造的。
原本就是為了有一日,大涼宮破,自己服下,為國殉葬。
可是呢?
她準備生死相隨的夫君,先一步背棄他們的承諾。而她曾經愛如性命的大涼國,也背棄了她。
既然如此,負她之人,她先休!負她之國,她來滅!
她想的入神,卻有一人,直接撩開她的簾子,走了進來。
“蘇傾城,你果然在!”
尖銳的聲音,讓蘇傾城忍不住皺了皺眉。
抬頭看了一眼來人,站起身,輕輕福身:“請孔夫人安,不知孔夫人來傾城帳中,有何事兒。”
孔氏看了一眼這帳篷舒適的環境,還有這蘇傾城嬌媚的容顏,心裡的火氣,蹭的一下就往上面冒。
她抬起塗著丹蔻的手,就指著蘇傾城的臉:“好你個蘇傾城,如今過得這麼舒服,看來外面的傳言是真的,你想攀上皇上,一飛沖天,賤人!”
蘇傾城原本柔和的面容,因為孔氏的這番話,變得陰沉了不少。
她常居高位,如此,竟讓孔氏感到心懼,她退後一步,雙目圓睜:“你……”
蘇傾城勉強平心靜氣,儘量平和地道:“孔夫人,不知道你從哪兒聽來的這些話,傾城從來沒有妄想。”
孔氏見蘇傾城沒有反擊,頓時以為她不敢對她如何,剛剛消失的氣焰,又升騰起來。
她指著蘇傾城:“哼!你別想反駁那一晚我雖然沒去,但是如今外面都在傳,你跳了一支舞,狐媚住了皇上,竟讓他親自為你穿鞋!你這個賤人!有了相國,居然還想勾搭皇上,不愧是大涼的賤.種!”
“夠了!”
蘇傾城突然低吼一聲,她雙眸中有陰影浮現,直接抬起手,將孔氏指著她的手給打了下去。
“孔夫人,傾城感念相國救命之恩,所以才對你忍讓至此。你如果再糾纏不休,休怪我對你不客氣!”
蘇傾城對蕭清珏自然不敢如此,可是如今一個沒腦子的,庶女出身的妾侍,也如此對她,實在是欺人太甚!
孔氏面色陡然漲紅,想要抬手指著蘇傾城,可是一想到剛剛被蘇傾城打過的地方,陣陣痛感傳來,又不敢。
只能睜大美眸,喘著粗氣,盯著蘇傾城。
蘇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