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男人看到蘇傾城臉上的驚訝,忍不住疑惑地“嗯”了一聲,隨即眉頭微微舒展。
他抬起修長如玉的手,緩緩將蒙面的布給拉下:“許久不見,儷嬪娘娘可安好?”
這是一張和初見時一樣俊逸的臉,刀削一般的五官,薄唇如故,卻平添了不少溫和。
蘇傾城放下掩唇的手,眼神中的驚訝卻沒有減少,又聽到他的問題,忍不住自嘲說道:“你看我這樣,是好嗎?”
男人微微一愣,顯然沒想到,蘇傾城會這樣回答,面上忍不住帶了一絲笑。
“儷嬪娘娘,初見時的躊躇滿志,可不要忘了。”
蘇傾城抬起頭看向他,那雙藍色的雙眸,在月光下,顯得十分美麗,帶著蠱惑人心的美麗。
蘇傾城忍不住別開眼睛,低聲道:“你,你不是說你的眼睛看不見嗎?”
她深吸一口氣,又轉過頭,看向男人,輕聲叫他的名字:“漠北。”
漠北聞言,嘴角忍不住上揚:“初見之時,的確是看不見的。”每月都會因為功法的原因,失明幾個時辰。
而上一次失明時,才會在宮中見到她。
或許是因為那一次見面,這一次他才會答應邵鳴笙,來救這個女子。
總歸是他難得不會厭惡的人。
蘇傾城突然面色微微一變,她快步走到漠北面前,抓住他的手:“可不可以去那些人手裡救一個女子!她為了救我,代替我被關在那個地方,現在肯定已經被發現了。”
說完,蘇傾城就用一雙水眸,看著漠北。
他長得很高,蘇傾城只能抬起頭,期盼地看著他。
漠北沒有立刻回答,他的目光從蘇傾城眼眸,移到蘇傾城抓著他手的手上。他的眸光微微一閃,似乎帶著疑惑。
他抬起另一隻手,目光中有些顯而易見的不解。最後,慢慢放在蘇傾城的手上。
蘇傾城猛地後退,反應過來,才明白自己似乎過於激動,她看向漠北:“你……”
漠北卻只是看著她,眼神中帶著探究。
最後,他垂眸:“沒用了。”
“什,什麼意思?”蘇傾城聲音有些啞,臉上看似鎮靜。但從她微微顫抖的雙手可以看出,她此時心中並不好受。
漠北看了她一眼,抿了抿唇,似乎在組織語言,最後還是選擇了實話實說。
“她死了。”
的確,容園穎死了。
雖然漠北並沒有拯救那個正在被凌辱的少女的想法,可是在離開之前,容園穎越來越低的呻.吟聲,到最後,已經沒了。
蘇傾城整個人踉蹌了一下,牙齒咬著嘴唇,整個人彷彿經歷了什麼打擊一般。
實際上,的確如此。
她不是沒有聽說過有人死去,至少父母兄長去世的訊息,就是聶輕煙給她說的。
那些讓她絕望。而這一次容園穎的去世,則讓她感覺到無比的自責和憤怒。
“是伽塔?!”
“對,他修煉邪功。”漠北慢慢走到蘇傾城身邊,在蘇傾城快要暈倒時。快速地攙扶住了她。
“混蛋!”蘇傾城怒罵了一聲,眼淚卻落了下來,這是第一次,有人因為救她而死。
尤其是,這人在不久前,還是一個鮮活的生命。
就在漠北考慮,要怎樣安慰蘇傾城時,蘇傾城已經開了口:“帶我離開這裡!”
漠北有些驚訝,他原本以為,這個女人會和其他人一樣,上號很久。
蘇傾城似乎明白漠北在想些什麼,最後只垂眸道:“我是代替她活下去的,而且,我答應她的事還沒有做到,我絕對不能被抓回去!”
這時候,不用蘇傾城在多說什麼,漠北就已經明白他的意思。
很明顯,那個死去的女人,並不是無條件幫助蘇傾城。
漠北垂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隨即慢慢地放到了蘇傾城腰上:“得罪了。”
蘇傾城卻並不這樣覺得,她轉過身,攬住漠北的腰:“多謝!”她想要活下去,只有更好的活下去,才能對得起別人的關心。
漠北輕功極好,哪怕在山林之中,他的速度也很快。
因為這速度,蘇傾城因為這幾天的關押生活,身體虛弱的後遺症也體現了出來。
漠北想要放慢速度,實際上,就算他以這樣的速度,在天亮之前,恐怕也走不出這山林。
千里可不是口頭上說說,而“容家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