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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部分

蕭凡淡定的道:“師父在罵髒話,具體內容自己想象。”

第二天,錦衣衛密探傳來訊息,御史黃觀在早朝過後,接連派出家人聯絡朝中清流大臣,各科道御史言官,給事中,並召集部分大臣在府中聚會。

黃觀在聚會上痛斥蕭凡禍國亂政,動搖“以文治國”的根本,言及若天子真同意蕭凡改革軍制,必然導致粗鄙武將在朝中的地位,而軍制改革到最後,授予武將權柄過大,最終武人把持朝政,欺凌天子,出現類似“黃袍加身”這樣恃兵篡位的後果,大明朱姓江山因蕭凡的改革主張而陷入危險境地。

黃觀在眾臣面前慷慨陳詞,激昂壯烈,直將蕭凡形容成心懷不軌,妄圖架空天子的奸佞之輩,並且大肆宣揚改革軍制以後,朝中武夫崛起,文臣地位堪憂,況且武將手握兵權,橫行於世,天子誤信讒言,朝綱混亂,倫常盡喪,後果非常嚴重。

一番話說得眾臣義憤填膺,眾人紛紛表態,若蕭凡真敢將他那禍國的改革主張陳於朝堂金殿,眾人必盡全力參劾,縱拼了老命不要,也要維護歷朝歷代以文治國的傳統。

蕭凡聽到錦衣衛的稟報之後,神色非常鬱卒的長嘆口氣。

他覺得滿腹委屈,卻無法宣洩,推行一項新制竟然如此艱難,這是他始料未及的,本是出自一番好心,有心幫朋友維護江山皇位,到了那些大臣們嘴裡,自己卻成了居心叵測,架空天子的奸賊,蕭凡感到異常憤怒,然而一想到這個時代的人皆是迂腐頑固之輩,他們的見識約束了他們的言行,閉門十餘載,苦讀聖賢書,封建社會造就出一個又一個像黃觀這樣的書呆子,真是他們的錯嗎?也許,錯的是這個時代,錯的是蕭凡那一肚子的不合時宜。

蕭凡無意當什麼改革家,變法家,無意名垂青史,他只是很單純的希望改變一下歷史,讓他朋友的皇位坐得更穩當,讓鎮壓即將到來的藩王謀反更順利,如此而已。

曹毅亦得知清流大臣聚會一事,急忙請示蕭凡,是否對這些大臣們採取什麼行動,就算把他們全抓起來也不是不能辦到,大不了辦他們個私自集會,意圖不軌之罪,進了錦衣衛的詔獄,想要他們認什麼罪都不是問題。

蕭凡不假思索的否決了曹毅的建議,他也想打擊異己,消除阻力,順利推行他的改革主張,但是曹毅說的方法太粗暴了,後果很嚴重,也許會激起滿朝文武的敵視,那時自己在朝中愈發舉步維艱。

改革軍制觸碰到了文官集團的利益,不是抓幾個清流大臣就能平息的。

天色陰沉沉的,一如蕭凡此時的心境。

他的改革主張還未正式宣陳於金殿,京師裡已經開始暗潮湧動,各方反應不一,一股低迷的氣息沉甸甸的壓在人們的胸口,幾令窒息。

山雨欲來風滿樓。

蕭凡對清流們的私下串聯未作任何反應,錦衣衛鎮撫司衙門也沒下達任何指示,清流大臣們便愈發膽大起來,接下來的幾日,他們根本連行跡也不掩藏了,肆無忌憚的各自串聯聚會,每每痛斥蕭凡的倒行逆施,禍國殃民,言必稱奸賊,在黃觀和暴昭,卓敬等人的攛掇下,反對蕭凡的聲勢越來越浩大。

沒理會那些嘴貨們扯著嗓子幹吆喝,蕭凡也在盡著自己的努力。

正午時分,早朝已散,蕭凡乘著官轎來到了承天門外的左軍都督府。

文官們的反對,他並不是很在意,在這個成分複雜的朝廷裡,還有那麼一群人,他們的父輩跟隨朱元璋出生入死,幾番浴血奮戰,對朱元璋忠心耿耿,大明立國之後,他們又懂得急流勇退,辨識時務,或者因舊疾舊傷而早早離世,終於讓猜忌嗜殺的朱元璋放了心,於是他們死後,追封他們為國公甚至異姓王,並且善待這些忠臣部下的子女,使蔭其父爵,世代相襲,還給這些功勳後人們安排了重要且悠閒的職位,讓天下士子和百姓們都看到,他朱元璋不是一個狡兔死,走狗烹的壞皇帝。

左軍都督府事,就是這樣一個重要且悠閒的職位。

擔任這個職位的,便是襲父爵的曹國公李景隆。

蕭凡在左軍都督府衙門前下了官轎,抬眼望去,府前禁衛林立,軍士衣甲鮮亮,執戈來往巡梭,一派肅殺莊嚴,相比錦衣衛鎮撫司衙門,這裡更多了幾分軍伍剽悍之氣,令人心生畏懼。

府門守衛親軍見一群穿著飛魚服的錦衣校尉簇擁著一位身著便裝但氣質華貴的年輕男子,立馬便知是某位朝中新貴人物,當即不敢怠慢,客氣的詢問之後,急忙恭敬的請蕭凡入內。

李景隆當差的地方很舒服,衙門三堂的左側廂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