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箭。
黃二握緊了手裡的彎刀,跟在蜂擁而上的同伴身後攀援而上,但到了半途的時候。卻放慢了速度,漸漸拖在後面,看著那些被賞金燒紅了心和眼睛的同伴從身邊越過,黃二撇了撇嘴。
黃二看上去身形有些瘦小,身材也不高大,在一群彪悍狂野地馬匪中間並不出彩,黃二並不是他的真名,當然了。馬匪中也沒幾個用真名真姓的,沒的給讓祖宗蒙羞,這個行當,只要你給了投名狀,也沒人會追究你的來歷,那是很犯忌諱地一件事。
話撤的有些遠了,黃二最引以為傲的卻是自己的一雙招子以及縝密地心思,他在鐵騎會十年。鐵騎會在這十年間出現了多少新面孔。又有多少老面孔消失不見他已經數也數不清了,但他黃二卻是少數能活到現在的老人兒。就連鐵騎會的魁首徐成都是後來才加入的。
能在這行當裡活到現在,憑的是什麼?不是頭腦一發熱,就動刀子見紅的狠勁兒,那些人死的最快,也不是什麼狡詐如狐的心機城府,馬匪裡可不講究這個,這樣地人死的也不慢,靠的就是眼力價,幹這個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行當,不心狠手辣不行,但沒個眼力更不行,他看得清楚,那個人在丘頂投出石塊,一般可達五十餘步,很難想象有人能有這樣的臂力,但有準頭的範圍還在十步二十步之間,以那人的力道,挨著碰著別說是大活人,就算是塊鐵也能打個坑出來,錢財雖然動人,但得有命享用才成,若是能撿個便宜固然是好,不然也不能拿自己小命兒卻拼,要不是徐老大被豬油蒙了心,不但將這次的花紅給弄沒了一半兒,還讓大夥兒打頭陣,他黃二才趟這渾水呢。
果然,下一刻就已經有人擺著千奇百怪地造型從上面滾下來,不用瞅,這些傢伙就算僥倖能活下來,也只能剩下半條命了。
黃二緊了緊手裡地彎刀,刀柄上傳來的冰涼觸覺讓他心安,繼續向上,動作稍微快了一些,既然前面有這麼多地替死鬼,,那人又不是三頭六臂,還真個能將這些人都一勺燴了?
前面的同伴一陣呼叫,黃二心裡一喜,衝上去了,趕緊了結了那兩個傢伙,大夥兒趕緊腳底抹油,汪古部的人可並不是好惹的,那些草原人都是些不要命的瘋子,沒人願意跟他們這些將戰死當作榮耀的傢伙打仗,在這裡多停留一分,就多了一分的兇險。
但上面的慘叫聲猛然大了起來,離丘頂還有二十多步遠,一顆黑糊糊的東西從上面拋飛下來,砸在黃二的腳邊,不用瞅就知道,這麼多的血,不知是哪個倒黴傢伙的腦袋,一腳將人頭踢開,黃二猶豫了一下,還是噌噌幾下竄了上去。
這時丘頂上已經上來了數十人之多,黃二眼睛掠過人群,略微一掃,樹上一個,拿著弓箭,看身形是個女人,樹下一個……眼睛立即便定了格兒,這人身上手上都已是鮮血遍佈,但驍勇兇悍之處根本不下於受了傷的猛虎。
橫刀劃過。一人慘叫著被切開胸膛,內臟和鮮血飛濺而出,左手卻是已經一把拎住一人的脖子,咯吱一聲,那人的脖子便被擰成了讓人心寒的形狀,左手狂揮,周圍三個人被他手裡的屍體揮中身體各處,卻是和捱了棍棒相仿。慘叫聲中,齊齊變成滾地葫蘆。
他手裡的屍體也只剩下了半截,嗖地一聲被他扔了出來,黃二隻覺得眼前一黑,勁風鋪面,下意識的一縮脖子,那猛惡的風聲讓他心頭大寒,就連被灑了一身的血肉之類的零碎都沒感覺到。身後卻是傳來一連串的慘叫,也不知有幾個倒黴鬼被砸了個正著。
“殺了他,殺了他。”馬匪們被鮮血激起了兇性,再也不顧什麼拿活人換賞銀的心思和念頭,只想將這個殺人比他們還兇的傢伙剁成肉泥。
一時間。山丘之上刀光閃爍,血雨紛飛,數十人圍著這棵孤零零地老樹,大呼酣鬥。下面的馬匪不知究竟,接連爬了上來,卻是讓這山丘之上越來越是擁擠。
砍缺了口的橫刀斜著揮出,將一個馬匪的半邊腦袋削開,接著迎上一把彎刀,一聲脆響,彎刀高高的飛了出去,橫刀卻是再也受不得這種摧殘。斷裂了開來。
矮身躲過幾把揮過來的兵刃,順手將斷刀插進最近的人的腹部,在那人慘叫聲中,隨手已經探入了他地腹腔,直接將人拉了過來護在自己頭部,鋼刀入肉的聲音聽上去能令普通人發瘋。
頂著殘缺不全的屍體,趙石已經像腳底裝了彈簧般衝了出去,被人一痛。還是被人給了一下。衣服被斬開,露出裡面黑黝黝的軟甲。並不影響他的動作,丘頂之上人越來越多,衝入人群地他就像是入了羊群的猛虎,瞬間將一人的胳膊擰成麻花狀,同時左腳卻蹬在一人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