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他們恐怕不知道,歸義王李匪那裡已經傳書於朝廷,將吐蕃如今的情形,說的清清楚楚。
吐蕃高地,指日可下不說。就算剩下的這些傢伙再怎麼蹦躂,也不過是苟延殘喘而已,就算如此,這些吐蕃蠻子也還如此貪婪而無自知之明,朝堂上的那些大人們只要沒有都老糊塗,又怎麼可能答應這麼荒誕的要求?
不過聽到這個訊息,趙石也不過是笑笑,為了使胡人稱臣,哪怕只是表面上的臣服,自古以來。多少皇帝大臣們答應了看似荒誕的要求,在這樣的事情上。他們表現的再沒有智商,再是愚蠢,都是有可能的……
除了吐蕃,西夏人的使者也已經到了,他們來的有些晚,但總歸是在趙石率軍南歸之前來到了大秦京師。
和狂妄的吐蕃人不同的是,西夏人這次明確的表達了稱臣納貢的願望,甚至願意裁撤右廂軍司,將西涼府劃歸大秦所有,那樣的話,也就意味著,肅州,沙洲一線,都在大秦指掌之間了……
西涼府原屬吐蕃地界,党項人崛起之後,攻陷西涼府,驅逐了吐蕃人,在此設立右廂軍司,勢力一直延伸到肅州,沙洲等地,並最終歸為己有,從此,無論吐蕃,還是漢人,只能遙望玉門方向慨嘆,西北江山不復有矣。
而今西夏願意放棄大片的疆土,並以稱臣為提議,以求大秦與西夏息兵止戈,相安無事。
如此優厚的提議,確實也讓許多朝廷大臣心動不已,如此不費一兵一卒,便能坐擁西涼等數州之地,這樣的事情,在大秦開國以來,還是頭一次。
自此,朝堂之上議論紛紛,中書之內,也分作不同陣營,在為此事爭吵不休……
不過在趙石看來,西夏人只是在垂死掙扎而已,合圍之勢已成,將士枕戈待旦,滅夏之役就在眼前,再優厚的條件,又如何能與滅國之功相比?
最好的辦法,就是仿效西夏人曾經做過的那些事情,口頭上答應西夏人的提議,將西夏人的使者拖在長安,明年準備完畢,突然發起進攻,一舉覆滅西夏。
但那樣一來,大秦也不是沒有損失,如果用一句老話說,就是失信於諸侯,這在漢人看來,是了不得的大事……
當然,也確實不是小事,漢人有著大國的心態,和胡人不一樣,大國首先就要重信用,講顏面,才能讓天下敬服。
這不是口頭上說說而已,也不是文人的無病呻吟,更非禮教之言,而是一個漢人大國的根本,精神上的信條。
這並不迂腐,而是一種氣度,自古以來,無論漢人強盛還是衰頹,都秉承著這樣的理念在治國,這讓他們顯得很頑固,也確實發生了不少讓人扼腕痛悔的事情,但如果沒有了這些,漢人也就不是漢人了……
當然,這樣理念上的事情,總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不過在當世,漢人最看重的還是信用,尤其是在國與國的交往之上,可謂是一諾千金。
當然,私下裡手段頻出,儘量使對方食言而肥,自己佔住大義之名之類的手段,便是另一個層面的事情了……
像趙石這樣的人,很多時候,是難以理解這種固執的,但他在這個時代也呆的足夠久了,很多時候,在思維上已經向這個時代靠攏,所以,他也知道,那樣的事情幾乎是不可能發生的。
即便那樣,會使大秦更容易攻取西夏,傷亡也會降低不少。
但之後大秦內部紛爭先不必提,外間也會給大秦戴上無信之國的帽子,那對於大秦征戰中原來說,簡直就是一場災難。
許多本可以收服的人,會拼死作戰,許多本可以輕易獲得的城池,會成為秦軍將士的墳墓,這就是失信於天下的結果,漢人看重這個,不光是自己人,即便是你的敵人,也是如此……
既然明白了這一點,回到長安之後,就有很多事要做,他也相信,大秦朝堂上的重臣們,有著長遠的目光,不會被眼前這點利益所迷惑。
而他現在也有那個能力,來影響很多人的決定,尤其是當今陛下……
吐蕃人的使節沒有閒著,西夏人的使節也在奔走,這讓今年冬天的長安看上去很是熱鬧,不管怎麼說,這都是大秦強盛的徵兆。
而從方謙口中,趙石也知道,克烈部的使者並沒有全部離開長安,有那麼幾個蒙古人留了下來,在理藩院佔據了一間屋子,好像有著久居長安的打算,當然,名義上,他們還是蒙古使者,有著將大秦關於克烈部的諭令傳送給克烈部的使命。
這其實就是克烈部的使節奎帖木兒的成熟之處了,相比不顏惜班,這個蒙古人有著更加敏銳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