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中規中矩。
但只要經歷過戰陣廝殺的將領們,都必須承認,遇到這樣的對手,會非常難受,因為他對自己所率領的軍隊,認知一定非常清楚,對於自己的對手,也是如此。
知己知彼這一項上,做的會非常細緻,這樣一來,你想戰而勝之,會非常不容易。
表現在如今,種燧的意見就是,靜觀其變,因為他覺得,不管襄城侯嶽東雷病的有多重,都不會讓淮右兵馬,按兵不動。
現在這樣一個情形,分明有詐,冒險而進,功勞沒多少,兇險之處卻是倍增。
魏懷德卻不太同意,他和種燧不同,種燧以大將軍,樞密副使之職。出京領兵。功勳再著。也對其人無多大增益。
但他魏懷德,可還想著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呢,而他已經摸到了大將軍的門檻兒,這次滅宋之戰,再立功勳的話,很可能便會晉為真正的三品大將軍,開府建牙。
所以,他爭功之心。也頗為急切。
奈何,他爭不過江善……
現在,機會來了,他認為,不管嶽東雷病重的訊息是真是假,這個險都值得冒一冒。
手握十萬勁旅,嶽東雷便有千般妙計,還是要戰陣上見功夫不是?
秦軍士卒之精銳,豈是南兵可以比擬?
再者,若是被這樣一個空城計。嚇的兩位大秦上將按兵不動,傳出去豈非笑談?
兩人爭論來去。最終也沒定論。
不過,正巧,此時開封城破的捷報傳了過來,兩人雖然心裡都有些發酸,但也是大喜過望,此戰終是沒有白費功夫……
但這個時候,兩人分歧不但沒減少,反而更大了些。
種燧以為,開封一破,待訊息傳開,其他地方,很可能便會傳檄而定。
淮右這裡看,有嶽東雷坐鎮,不好估量,淮左如今卻是空虛至極,不如領兵東進,得些功勞再說。
魏懷德這次卻有了說辭。
搖頭勸阻,並謂種燧道:“種將軍以為江君慈為人如何?”
聽話聽音,種燧當即便是一愣,這個話頭可不善啊,“魏將軍,你我之間,有話但說無妨……”
說起來,兩人交情並不算深,但也絕對不淺,當年魏懷德領兵北上,歸大將軍趙石節制,雖說那會兒魏懷德乃張大將軍之心腹,但河中,河東一路走下來。
和大將軍趙石麾下舊部們,卻都有了些交情,尤其是當時與他爭功最力的王勝保,兩人當時掐的很是不善,但過後,兩人卻是交情莫逆,成了至交好友。
所以兩人說這些,也算不上交淺言深。
而只是兩人間的私議,沒有旁人在,那麼,對軍中主帥種種也就可以談上一談了……
而且,和種燧預料的差不多,從魏懷德嘴裡說出來的話,可不怎麼好聽。
“江君慈其人,才幹不論,但為人嘛,面似寬和,名聲甚佳,實則其人無多少容人之量,功名之心又重……”
說到這裡,魏懷德搖了搖頭,道:“若種將軍欲要東進爭功,魏某自請留守,以備嶽東雷使詐,種將軍領兵自去便了,魏某當以頭顱擔保,必使將軍後路無憂……”
種燧自然不會興高采烈,心中凜然。
要知道,江善,魏懷德,段從文皆乃張培賢心腹,在一起共事多年。
如今,段從文高高興興,磕絆都沒打一個的去河中任了宣撫使,魏懷德對江善又是這麼個評價,而且當著自己的面,便是如此的直言不諱。
可見,河洛將領之間,裂痕已深,根本到了已經無法彌合的地步。
他身在朝中,種氏多有耳目,雖也聽到過些風聲,但卻絕對沒想到,江善江君慈會讓共事多年的同僚如此的忌憚。
這樣一來,東進之議,也就可以擱置了。
兩面不討好的事情,只要不是傻子,就不會去費那個力氣才對。
實際上,等種懷玉傳來書信給他,請他在朝中為其說幾句公道話的時候,種燧對魏懷德所言,已是深信不疑。
一個大軍副帥,功勞沒得到多少,開封城破的時候,連邊兒都沒靠上不說,還弄了一身麻煩。
這樣的行事,在軍中斷沒什麼好人緣,尤其是和他差不多平級的將領,吃上一次虧,也就能明白,對此人,還是敬而遠之為好。
想起江君慈在朝廷上的風評,種燧暗自嘀咕,嘿,又是一位張大將軍,這樣的人,可須提防著些,說不定什麼時節,就能捅你一刀。
而到了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