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來,軍中諸將,生有異心,臣本欲為陛下除之,以絕後患,但……除念及舊情,不忍下手之外,也想著,此輩,皆我大秦棟樑之才,一朝盡絕,或生動亂,或使國勢衰頹,以一己之心,而絕國家興盛之途,此帝王之心也,臣不願為之,只能留於陛下聖裁。”
“陛下若有意,臣已使人,送上名錄,此輩,皆可重用,以代叛臣,許三五年後,軍中新老交替之下,心疾可除也。”
“若陛下仁慈,有恢宏之心胸,既往不咎,也便無須多言。”
“二來,微臣此去,逍遙一身,怕是今生不會再履秦地,臣之家小,願意北上塞外的,請陛下送歸,此為不情之請,全憑陛下做主就是。”
“三來,微臣本欲回京之後,再跟陛下細述,如今也只能在此書寫一二,可惜……”
“南唐,南宋,積弱之國,揮兵可平,算不得多大的事情,臣要說的是,軍中之事,諸人限於眼界,多有因循守舊之處。”
“以臣之見,若成漢唐事業,秦軍已有過之,然,陛下若想開一代之局面,不讓古之賢君專美於前,卻要另闢他途,不若著眼於水軍,海上之基業,風景佳好處,足勝陸上百倍……”
“若陛下無意於此,那臣可就不客氣了,許陛下十載,到時海上再無大秦之旗幟,臣便取之,到時,陛下可不要怪臣才好。”(未完待續……)
第十四捲風雲激盪幾時休第一千五百七十一章尾聲(二)
成武皇帝李全壽覽閱之後,默然終日,當夜,宣中書,樞密重臣入宮。
眾人皆以為,皇帝陛下必定雷霆震怒,也做好了規勸的準備。
大將軍趙石一去無蹤,其實讓很多人鬆了一口氣。
河北大軍軍中生變之事,訊息已經隱約傳來,詳情雖不甚了了,但這樣的大事,猜測起來,對於這些朝堂重臣而言,並非難事。
河北河南,大軍雲集之處,生出那樣的變故,著實令人生出一身的冷汗。
因為那並非只是河北,河南軍中的事情,延及開來,大秦各地駐軍,都有不穩之嫌,即便是京師長安,也沒人能保證,大家就都無有二心。
要知道朝廷上下,大將軍趙石之黨羽門下,也是數不勝數。
可謂是河北一亂,天下皆亂,立時便有江山變色,社稷傾頹之憂。
好在,趙石不知所蹤,群龍無首,事情也許便有轉機。
不過如此大事當前,皇帝陛下怎能不怒?他們這些朝臣,之前議論紛紛,上書攻訐者,不在少數。
追究罪責,他們一個個都難逃其罪。
迫反軍前大將不說,事發之時,又無一人察覺,這是怎樣一種愚蠢?怎樣一種無能?
回想起來,眾人自己也是詫異不已,在大將軍領兵之時,攻訐於其人,好像已經成為了一種慣例……
這是什麼時候形成的慣例?這又是怎樣可怕的一種慣例?
習以為常之後,竟是連起碼的警惕之心,都不再有了……
不過。就在眾人準備接受帝王的怒火。為事後該如何措置殫精竭慮的時候。皇帝陛下卻是讓眾人商議,此次諸位軍中上將入京,該如何封賞,之後的升遷任免,又該怎樣考量……
皇帝陛下心情不好,大家都能看的出來,但……卻出乎他們的意料之外,顯得過於平靜了。
這一夜。很多人一夜無眠,都在琢磨著其中種種,覺得波雲詭秘之處,尤勝於當年長安之變前後。
不過,大秦成武十六年秋,大將軍張鋒聚等,奉詔還京。
這個時候,不管是朝臣,還是入京的眾將,甚或是身居各個要職的大將軍門下黨羽。都可謂是如驚弓之鳥般,戰戰兢兢。
但一切。都是那樣的平靜,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朝廷邸報,明發天下。
大將軍趙石晉半山王,詔其歸大同封地,督建大同行宮,撫草原諸部。
大將軍張鋒聚,晉成國公,應其所請,調任遼東宣撫使,鎮遼東諸地。
種懷玉,晉一等侯,任職河南東路宣撫使,鎮開封,督建,修葺開封行宮。
大將軍種燧,晉寧國公,任河南西路宣撫使,鎮洛陽,掌河洛兵權。
大將軍段從文,晉一等侯,任河北宣撫使,經略河北,山東諸地。
魏懷德,晉三等侯,任河中宣撫使。
大將軍李刑,晉三等侯,任河東宣撫副使,鎮太原,自此,河東將不設宣撫使之職,由宣撫副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