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寬敝的宅地的價錢也不會太高。
這種情形其實從漢唐以降,再到明清,都一直在延續著,而書上多雲,有豪富家資鉅萬,良田千傾,僕從如雲,等等等等,後世之人一想,那得多大的地方?確實豪富不假。
但只要稍微想想也就明白,那等豪富之家,多數是不用交田稅的,這才早就出了許多史上說的豪門世家出來,若是一旦與平常百姓一般,交了田稅,恐怕多數世家都要倒黴,因為田地本身價值不大,再要交稅,以及等等相關支出,最終所得就要入不敷出,加上天災**的,怕是風險也就高的讓人難以想象了。
所以說,在這個人口基數只相當於後世一丁點零頭的時代,土地的價值遠遠達不到後世人們觀念中的底線,想靠這個弄銀子,只有腦袋壞掉才會做的出來了。
只有銀錢和貨物流動起來,而消費跟上,才能構成完整的商業鏈條,而在這個時代,商業也註定不會被人所重視,因為條件缺失的太多,想要靠行商暴富,那只有在水網交織的江南才有那個可能,在天寒地凍的北國,嘿嘿,只有馬販子,販私鹽的,以及那些做無本買賣的了。
就像是傳說中的直通西域的絲綢之路,想象一下,一來一回就要好幾年,再想象一下其中的風險和收益的比例,就知道,那多數都是粉飾盛世的美好傳說罷了,真說賺錢,不是窮瘋了,或是官家派出的敢死隊,誰又願意過那個獨木橋?當然,穿越所帶來的不管不顧的金手指是例外……
而按照趙石之前所想,在國武監周遭弄些茶肆酒樓之類的,於國武監也不無少補,與南十八等幾個一商量,起初幾個人都不以為意,但聽到後來,幾個人臉都綠了,國武監經商?或是從中抽稅?乖乖,莫不是大人被銀子的事兒弄的瘋魔了,怎麼想到這麼個餿主意出來?
等到幾個急赤白臉的文人一解釋,趙石算是明白了,商人在這個時代……那就是渣,凡是和商人沾了邊的,也等同於渣,國家經商,那叫與民爭利,官員經商,那不但是與民爭利,還是道德敗壞的典範,殺頭的大大的。
從商人那裡抽稅,自負盈虧?做夢去吧,商人到是樂意的緊,但這不但犯了朝廷律法,且國武監就等著遺臭萬年吧。
想靠著腦子裡那點可憐的商業知識到古代來弄銀子,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幹得了的,因為商業是當世國家嚴厲監管卻又最最鄙視的行業,還是那句老話”悄沒聲的自己弄兩處產業,那沒什麼,但想弄的光明正大,知道死字怎麼寫嗎?
在幾個幕僚臨危救主一般的規勸下,趙石無奈的接受了現實,想要金手指一把的心思胎死腹中,而且以後長了心眼兒”再不提此類話題了。
所以說”銀子還得從國庫里弄,但要怎麼弄,還要弄的細水長流,不讓戶部的人抓狂,才是考校人的地方。
想到即將開建的公主府,趙石摸了摸下巴,有了些頭緒……看來要跟那位太子殿下多走動一下,宮裡也要常去”在那位皇帝陛下的眼前也得多晃悠,時不時的敲敲邊鼓……
看來真應了那麼一句,人事大於一切啊,沒來由的,心裡感慨了一聲”頭一次辦學,攤子鋪開,才省得世事維艱的真諦,反而是在軍中,能如魚得水,顧慮要少的多的多”這許多時日耗費下來,也不知結果如何,若在軍中”也不知練就了幾許強兵出來了的。
正沉思間,有人已經走了進來”稟道:“大人,生晏皆已到齊,大人這裡……””
趙石放下不知什麼拿在了手裡的茶杯,瞅了來人一眼,微微頜首,心裡卻在亂七八糟的想著,這個眉清目秀,齒白唇紅的傢伙就是他現在的書記官了,其實所持諸事和秘書差不多少,此人是國子監出來的,而國子監那裡估計是將美風儀這一條貫徹的分外的徹底,眼前這位就是個標準的良家美少年的模樣,在一群粗橫的大老爺們中間,那叫一個顯眼兒。
所幸,用了些日子,於實務上略有生疏,但接人待物,卻很是不畏不亢,讓趙石頗為滿意,唯一別扭的是,身邊老是跟著這麼一位,未免讓旁人浮想聯翩……斷背山可不是後世的專利,這個時候好像也是頗為流行的……
“今日休沐之期,幸好,幸好,和王螃蟹約了這麼個日子,不然的話,老子可就回家中快活去了,瞧瞧,瞧瞧,這缺了多少人?等那些小子回來,可不得後悔的腸子都青了?不過,這人是不是少了些?督學怎麼就挑了這麼個日子……””種五換了身乾淨的學服,頗有些幸災樂禍的唸叨著。
旁邊幾個人都是偷笑,回家的最多的可不就是那些世家子嗎?種五若有所覺,周圍瞅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