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不大，陸森後抬腳把門帶上，攬著許暢往前一撲，兩人就交疊著倒在了床上。

許暢又是一聲悶悶的驚呼，受體位影響，他被進入的更深了，這一撲差點把他的脖子扭到，他臉埋在軟軟的被子裡大口喘氣。

陸森則在背後開始運動起來……

第二十七章

遲來的中午飯，最後果然如陸森所說的那樣，是用“喂”的，只不過是先餵飽了許暢下面，再喂上面。

許暢舒服地躺在床上，身上被清理得乾乾淨淨，雖然某處有種難以言說的疼痛，但他還是很滿意陸森的表現的。

燒茄子飯早就涼透了，陸森倒進盤子裡放微波爐裡，拉開儲物櫃隨意翻了翻，裡面根本沒他說的麵條，他之前過來看屋子的時候從超市買過一點吃的隨手丟進櫃子裡了，現在翻出來一看，根本無濟於事，那是一包脫水紫菜與蝦皮之類的混合在一起的湯料，還有零零碎碎的調味料什麼的。

微波爐響了一聲，他端了飯盤迴到臥室。

“你吃什麼？”許暢看到只有一份飯。

“我不餓。”陸森把飯端到他跟前，見他坐起來了，便讓他自己吃。

許暢拿過勺子吃了一口飯，趁陸森不注意，一大塊茄子送到他嘴邊，陸森皺了眉一口吃下，“你自己吃就成了，待會就到晚飯的點了。”

許暢扒拉著飯，說：“你怎麼找到的那幅畫？”

陸森坐在床邊轉頭看窗外，十五層的高度，外面只看得到藍天，還有郊區零星的幾個高層建築。

“在你床底下，”他說，“之前幫你收拾過房間，你床底下可真夠亂的。”

他的床底下，存放的都是他匆忙離開畫室來不及帶走的畫具，還有作品，甚至有一個專門的大紙箱，裡面放滿了他過去房間遺留下的東西。

如果他不回來，這些東西對於許暢來說，就像遺物。

“我還以為……”許暢低低地說，“我還以為，你永遠都不會知道了。”

陸森忍不住捏捏他的臉：“你怎麼就那麼傻，你真是個傻貨。”

說得自己也忍不住眼眶發熱，“你這個傻瓜，要是萬一我真的沒有回來怎麼辦，你知道我多後怕，我差點就永遠都無法知道這件事了，只差一點……”

一念之差，如果不是他鬼使神差地撂下挑子出門散心，如果不是他鬼使神差地跑來敲他的門……

一切都像上帝按下了定時器，明明像是偶然，卻又是那麼必然。

“飯要撒床上了。”

就在陸森情不自禁地離他越來越近的時候，許暢來了這麼一句。

陸森面部扭曲了一下，使勁揉了揉臉，剛剛還覺得怎麼愛他都愛不夠，現在他覺得該懷疑自己是怎麼看上這貨的。

從口袋裡拿出一包煙，抽出一根叼在嘴裡，翻出打火機點上，猛吸了一口之後，他抬眼問許暢：“怎麼跑那地方去了？”

許暢不吱聲了。

“嗯？”陸森原本隨意問問，看許暢這幅表情，好像有多大隱情似的，他不由得眯起眼睛看他。

“……我就是想著……”許暢支支吾吾開口了，“我們倆從來沒有一起旅行過，去得最多的，還不就是那破山溝……”

他最懷念的，還是從前的那個寡言少年，雖然沒有現在那麼寬容那麼在乎他，甚至說不定那個時候他都沒有喜歡過他，但是，那時候的一廂情願是多麼單純的心甘情願，那個時候，他還沒有遇到後來的傷害。

陸森拿遠了煙，一隻手攬住他的後腦勺，額頭抵著額頭，心裡發熱，“許暢，我以後都不會走了，房子都買好了，我們在一起。”

“以後別鬧了，要報復我，我站直了給你打，別再折騰出是是非非來，你就放下心、安心跟著我吧。”

“以後每個十年，每個節日，我們都一塊過，凡是有你的地方，我都不會缺席。”

“我……愛你。”

他動情地說。這是他人生中的第一場表白，也是最後一次。他原以為這些情愛的肉麻東西離他很遠，現在才發現，只要某一個時刻，一個契機，任何人都能變得深情。

“……煙要燒到手指了……”許暢說。

陸森手一鬆：“……”

許暢偏過頭看，“快點掐滅啊，燒你手了！”

陸森：“……”

“哎！你掐我幹嘛！……哎！臥槽，你怎麼說變臉就變臉！”

陸森小公寓裡用的東西齊全，但惟獨缺了許暢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