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離開。”
“我知道!你已經說過了!所以我已經慢慢著手準備把公司慢慢轉移過來,這需要時間,我不想你連這點時間都等不了……你能不能不這麼隨心所欲!”
“隨心所欲?”
“你有沒有想過我,你想過你做這些事的時候我會怎麼想?”
“哈,”許暢慢慢褪下手上熠熠發光的指環,“我們半斤對八兩吧。”
陸森皺著眉,突然有些煩躁:“我已經儘量遷就你了,我不懂怎麼照顧人,但我已經盡力了!”
“真難得,”許暢喃喃,有些無力,“多謝你的盡力,我也是男人,我不需要人照顧。”
陸森扣住許暢的雙肩,強迫他正視自己:“別任性,這個時候任性,或許會造成終生悔恨,你好好想想。”
“這沒什麼好想的,想多了也改變不了什麼,事實就是這樣,我沒辦法,”許暢把戒指還給他,微微苦笑,“我們之間好像除了在床上,其他遇到的事情都很不合時宜。”
陸森臉色發青地奪過戒指,緊握拳頭,過硬的材質把他手心的皮肉硌得生疼,他面色越發不好看。
恍恍惚惚又回到當年,那個看似糾纏粘膩的少年,闖進他的心房,悄悄藏進不起眼的位置,在多年以後,再偶然被他找到,便再也放不下了。
或許年少的時光太過耀眼,讓他一時無從分辨,以為感受到的,就是真的。
他以為許暢至少是歡喜的。
卻發現自己真的是陷入了一場錯覺。
“你……你這些年,有沒有,找過其他人?”這話問得很艱難,陸森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傷感過,為什麼他生命裡的東西,自己永遠是被選擇的那個,他的反抗會被逼退,他的堅持會因自己的莽撞而變得可笑。
許暢漫不經心地抬起筷子夾了一口菜,好似無力地懶懶道:“你說呢,是男人都不能忍吧,總不能一直跟自己右手打交道。”
陸森一拳砸在桌子上,他嚇了一跳,眼神複雜地看著他。
“你不覺得髒,你不覺得噁心嗎,你、你明明……那你、這麼隨隨便便和人上床,你……”陸森語無倫次地不知說什麼好,他雙眼泛紅,臉色鐵青,憤怒之色溢於言表。
雖然他也是男人,但是這些年來在韓志千的施壓下,他的生活幾乎是一成不變的,每天睜開眼就是面對公司的各種事務,從熟悉業務,到接手公司,再到拓展事業,他的日程安排得滿滿的,夢想被摧毀,理想被扭曲,他甚至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去適應。
這些,都讓他無心其他。
韓家對繼承人是很重視的,韓志千也多次提出讓陸森早日成家,陸森每次都沉默以對,他如果有孩子,他的孩子,他也不準備讓他姓韓,更不要提從小就被控制在牢籠裡。
所以,這麼多年來,他沒有女人,也沒有男人。
他不愛女人,也不愛男人,他只愛他的母親,還有眼前這個混蛋。
許暢冷冷一笑,“對不起啊,讓你現在才發現我是什麼樣的人,如你所見,我只是個平凡的男人,不會像你這樣優秀,我也是個單親家庭長大的孩子,不會像你這樣有家教,我僅僅只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罷了。”
話音剛落,陸森的巴掌就迅疾地揮上了他的側臉。
許暢被這一巴掌打得頭歪了一歪,隨即咬緊了下唇,倔強地不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音,連胸口也只是起伏了幾下,竭力讓自己平靜。
“你非要往我心口捅刀子嗎?你作踐自己給誰看!如果真像你嘴上說的那樣,那這些又是什麼!”陸森說著,站起身從立體櫃上面扯下一卷卷畫紙,不知有多少時日未打掃,上面積灰甚多,許暢當即被嗆酸了眼。
那些畫紙上,無一例外都是陸森年少的臉,沉默的,蹙眉的,柔和的,發呆的。
就是無意中發現這些,陸森才會堅定了就要許暢的決心。
他覺得,這個人是完全屬於他的,他對他是放心的,在當初沒有承諾沒有聯絡的那些年,這個人能夠一心記掛自己,這些就足以讓他動容,併為之沉淪。
到頭來,他怎麼能允許這僅僅只是他的一廂情願,一場錯覺。
許暢鼻腔酸脹,他走過去蹲下,慢慢撿起一張張散落的畫,低頭淡笑著:“來不及了,都快三十歲了,真的不能玩了,以前還敢說什麼獨身主義,什麼一個人瀟灑,現在不行了,人言可畏呀,我不敢。”
他只有勇氣在正軌上越軌,但他沒勇氣一開始就走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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