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省會願意出一筆錢,大概十萬塊的樣子,獎勵這次特別救援保護小組的有功人員,說白了,這個有功人員就是蘇銘和動物園,用錢來封他們的嘴。
此外,江豚送到省會保護中心之後,陽川市動物園方面,可以隨時派人去保護中心,參與對江豚的研究、撫養和將來的放野工作。
“他們倒是精明的狠,派人過去,還白白給他們打工。”宋園長有點不服氣的說。
談判桌上,陽川市一方其實已經取得了上風。
沒有裝置可以買,技術人員有蘇銘在這裡,水軍湖目前就是現成的江豚生活場地,實在不行,把水庫劃出一部分來給江豚生活也可以。
但最後一錘定音的,卻是省會江局長的那句話。
把江豚送到保護中心,是按照規章辦事,將來就算江豚死了,在場的官員都不要承擔任何責任;可反過來,留在陽川,那就是特例,是破壞制度,好則罷了,要是江豚稍微有個三長兩短,追究起來,所有人都要承擔責任,尤其是陽川這方的幾個領導。
官場上自有一套規則,除非有天大的利益,否則絕大多數人都是這套規則的擁躉者,守著規矩辦事,就算沒有功勞,至少也無過。
‘江豚歸屬權’第一次會議就此結束。
十萬塊錢,無論是蘇銘還是動物園都不太放在眼裡,並不是說錢少,而是和江豚巨大的各種價值相比,十萬塊就顯得微不足道,根本不值一提,有江豚在,動物園一個月的門票收入都能多出不止這個錢。
就好比原來以為撿了塊狗頭金,結果一鑑定,才發現是一塊黃銅,黃銅也是能買幾個錢的,但和狗頭金相比,就是純粹的垃圾了。
不僅沒達到目標,反而打草驚蛇了。
這次會議之後,省會方面提高了‘警惕性’,為了防止夜長夢多,陽川市為了留下江豚,出什麼‘損招’,省會江局長當晚就給省會那邊打了電話,讓保護中心派車來接江豚一家。
第三天一大早,一輛裝著巨大水箱的大型集裝箱,就開進了動物園裡,來到水軍湖邊上。
楚教授看見蘇銘,有點尷尬的抓了抓頭頂的幾縷頭髮,“這個……小蘇啊,不管怎麼說,大家都是為了保護江豚嘛……”。
“反正我覺得省會這麼做,不太厚道,憑什麼只要有好東西,都朝省會送啊?”
蘇銘翻了個白眼,很直接的表達了自己的不滿。
圍觀的人群裡,有人大聲的說了一句:“就是,明明是在陽川市發現的,省會的居民是人民群眾,我們陽川的居民難道就是階級敵人?”
有第一個說話的,立刻就有幫腔的:“憑什麼有點好處,就得讓你們省會得了去!”
“純粹的霸權主義,欺負人!”
除了人民群眾之外,幾家媒體的記者一夜之間都收到了訊息,一大早就來動物園,架起長槍短炮,拍攝江豚運輸現場。
“小蘇,其中的原因也不是一句話兩句話能解釋的清楚的,只希望你能理解吧。”
楚教授苦笑了一下,然後衝著他的學生們一揮手,大聲說:“把江豚裝車,注意安全!”
三條江豚被包在防水布裡,集裝箱大車生出一條機械手臂,挨個把三隻江豚吊進後面的大水箱中。
江豚進了水箱之後,有點茫然的遊動了兩下,一家三口透過透明的玻璃箱子,看見了蘇銘,全部朝蘇銘這個方向聚了過來,隔著水族箱,用魚鰭朝蘇銘一個勁的招手。
“你們以後要聽話。”蘇銘生出一隻手,隔著箱子按在玻璃上。
三隻江豚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看見蘇銘伸出手,大江豚也用圓滾滾的腦袋,隔著玻璃去拱蘇銘的手。
“好了,出發!”楚教授說。
集裝箱緩緩的開動起來,蘇銘跟著後面追了兩步,江豚們看著距離它們越來越遠的蘇銘,這才意識到,原來蘇銘不和它們一起走。
兩條小江豚立刻急的叫喚了起來,還豎起身體,用力的把小腦袋從水箱的蓋子和邊緣朝外鑽。
可是和那窄窄的縫隙相比,它們的腦袋實在太大了,根本鑽不過來!
大江豚望著蘇銘的方向,焦急的游來游去的,不停的用腦袋和尾巴撞擊玻璃水箱,發出咚咚咚的聲音,搞得水花四濺。
看見這種情況,集裝箱車不得已停了下來,一群記者和蘇銘也急忙趕上了集裝箱車。
“怎麼回事?”楚教授皺眉問。
“這還用問嘛,這幾隻江豚捨不得它們的主人!”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