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這裡面還可能會牽扯到宗教問題。一個不小心，非但無法形成有價值的新聞，電視臺還會觸線，惹得一身騷，簡直就是吃力不討好，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嘛。

動物園、公園這種地方，大大小小的娛樂專案多了去了，難道都有貓膩，都要去暗訪？

當初動物園開發了招財貓、騎魚之類的專案，都很受歡迎，電視臺專門報道過，收視率也都不錯。這一點上，電視臺的幾個臺長包括老石在內，都很欣賞南宮嫣，她得到的新聞素材，都是既有收視率，又皆大歡喜的節目，廣泛的傳播正能量，還未電視臺帶來了不錯的經濟、社會效益。

“就是因為有宗教原因，才值得報道！每次只要有關於少林寺的方丈話題，哪怕是花邊新聞，都能上頭條，炒得沸沸揚揚的。”

“這能一樣嗎！”老石簡直想要拍桌子，他們做媒體的圈內人都知道，那些關於少林寺的新聞，恐怕有一半，都是對方為了提高知名度，自己炒作出來的。

看看那些新聞的生命週期就明白了：一開始都是爆炸性的內容，然後不斷的有更震撼的料報出來，等吸引了足夠的眼球之後，卻基本都是不了了之，飛快的收場。這是自我炒作最常用的套路。

再說了，好端端的一個受廣大市民歡迎的娛樂專案，非要上綱上線，說人家是封建迷信，這不是吃飽了撐的，沒事找事嘛。

退一萬步說，就算最後取締了又怎麼樣，觀眾又不是白痴，還不罵死電視臺？

“關鍵不是封建迷信！”楊夢壓低了聲音：“而是利用封建迷信活動斂財！老石，那些狐狸面前得箱子上，寫得可是‘功德箱’三個大字！”

“是啊，那又怎麼樣？”石副臺長說，功德箱又怎麼了，寺廟裡的箱子上不都是寫功德箱嘛？

“老石，你怎麼還轉不過來彎呢？問題就出在，動物園不是寺廟嘛！功德箱裡的錢，都是善款！寺廟是供奉神佛的地方，功德箱裡的錢用來改善僧侶生活，修建寺廟那是理所當然！動物園是什麼，改制之前是事業單位，可現在呢，充其量就是一個有公益科普性質的單位，本質上，是公司啊！”

老石就是一愣。

雖然不太喜歡楊夢，但他當電視臺副臺長這麼多年，嗅覺還是很敏銳的，如果拋開對於楊夢個人的不滿，仔細去想楊夢這番話，大有玄機。

老石微微的點頭：“恩，你接著說。”

見老石的態度有所鬆動，楊夢更起勁了：“何況據我所知，狐狸大仙的專案還不完全是動物園的，而是被承包給桃源娛樂公司的，完全屬於盈利專案！一個私企，用做功德的名義，所謂的‘籌集善款’來賺錢，這本身就是行騙！再說了，連你都知道，那些狐狸根本不是什麼大仙，完全就是訓練出來的。所以我才說，這個專案，就是利用宗教迷信斂財！”

聽楊夢說完，石副臺長站起來，揹著手在辦公室裡來回走了幾圈。

楊夢這麼分析，不是沒有道理。狐狸是訓練出來的，這還是小事，就像剛才他想的那樣，沒必要上綱上線。但一個私企，利用所謂的大仙，募集善款賺錢，這個性質的確就不一樣了。

事情就出在‘功德箱’這三個字上，如果箱子上寫的是‘門票’或者‘收費處’，收費抽籤、許願，那就一點問題的沒了。可如果那麼寫的話，收入會大大減少。

“老石，你給我批人手和裝置，我肯定能挖出點內幕來！”楊夢自信滿滿的說。

對於楊夢，這是一個重回一線節目的好機會！線索是她提供的，專案是她策劃的，暗訪是她做的，最後在電視臺上露面主持也只能是她。

狐狸大仙的專案現在越是火爆，到時候這個暗訪播出來，受關注程度也就越高。作為始作俑者者，楊夢在電視臺裡自然可以重新獲得重用。

老石考慮了片刻，說：“人和裝置我可以批，節目也可以給你做。但是你要記住，第一，這件事的波及範圍不宜太廣，僅限於動物園，絕對不能扯到德源寺和其他宗教單位，更不能牽扯到王建設；第二，你在做節目中，一定要嚴守中立原則，客觀的報道事實，千萬不要又犯了上次的錯誤！”

“你放心，這次絕對沒問題。那我去準備了。”眼看翻身的機會就在眼前，楊夢幹勁十足。

“等等。”老石叫住了她，有些嚴肅的說：“楊夢，看在以往的事情上，這次我給你機會，可你要是弄砸了，那就沒下次了。”

“老石，你太小看我了。”（未完待續。）

第二百七十八章　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