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帶板’,這個‘板’,指的是棺材板。
老虎雖然兇悍,但骨子裡是怕人的,可野豬不同,它不怕人,哪怕一頭剛生下的小野豬,在根本不餓的情況下,看見人都會主動進攻,所以打野豬是有生命危險的。
去的路上,蘇銘才從二大爺那裡知道事情的經過。
老顧頭家在山坡上種的大棚菜,準備來年賣了給他家寶憲定親,跟寶貝似得每天都要去田裡巡查一趟,就是生怕被野獸禍害了莊稼。
尤其是冬天,山裡動物缺少糧,老顧頭乾脆在田裡搭了個棚子,帶著條土狗晚上就住在山上。
今天三嬸子去他家說親,老顧頭高興,多喝了幾杯,就在家裡睡了一會,等酒醒之後,回到山上一看,田裡有十幾頭大大小小的的黑影,看著像是野豬,把好端端的大棚糟蹋的不成樣子。
不光是老顧頭家的,隔壁寡婦三嬸家的萵苣、花菜,程啞巴家的大白菜蘿蔔,都遭了災。
老顧頭當時就嚇住了,要是一兩頭小野豬,他還能去驅趕,可這麼多野豬,正在進食的時候,發起兇性來,反而會要了他的命。於是趕緊下山回到鎮子裡報信,於是就有了剛才的那一幕。
“咦,二大爺,我記得以前鎮子裡每年到冬天,都會給農戶發槍,上山打野豬啊?”蘇銘奇道。
“還不是國家規定了啥,保護法,說什麼野豬是國家保護動物,從今年開始,不給打了!”二大爺氣鼓鼓的說:“他孃的,人都沒得吃,還保護豬!”
蘇銘給說的嘿嘿一笑,說來也有意思,野豬這麼強悍的傢伙,又能打,又能生,環境適應能力超強,一群野豬在一起幾乎就沒有天敵,連老虎那它都沒辦法。
偏偏遇上了人類,二三十年就快給殺絕了,以至於成了國家二級保護動物。
蘇銘一邊跑,一邊就分出了一股精神力到天空中的海東青身上。眼神一凝,朝遠處田裡望過去,只見山坡上那一大片的田裡,果然十幾個大大小小的黑影,分成幾塊。
中間一片田裡,幾個大棚已經給毀壞的不成樣子,稀稀落落的倒了一地,裡面的植物也全給糟蹋了個遍。附近還有幾塊田,也給禍害的夠嗆,白菜蘿蔔花菜什麼的,被從地裡翻出來,踩了個稀巴爛。
七八頭小野豬就跟打了興奮劑似得,低著頭跟推土機似得田裡衝來衝去的,也不知道是在玩,還是在幹嘛。
“我滴娘咧,二師兄跑出來了!”
看到那幾頭大野豬,尤其是最大的那頭野豬的時候,蘇銘好懸沒驚叫出聲!
小野豬倒還罷了,也就和狗差不多大小。
可是有四頭成年野豬,個頭卻大的嚇人,最大的一個,少說都快有六七百斤重了!從海東青的視野裡看過去,簡直就是西遊記裡的豬剛鬣現了原形!
要知道,野豬長得最慢,一頭家豬一年輕輕鬆鬆長一兩百斤,野豬兩三年都長不了這麼多。六七百斤重的野豬,蘇銘甚至都沒聽說過,這麼大個頭的野豬,罕見程度恐怕直追東北虎,只有真正的深山老林,人跡罕至的地方才會出現。
剩下的三頭大野豬體型也非常驚人,恐怕也在三四百斤的樣子。一般的野豬,兩百斤就算大豬了。
說著話,沒多久一大群人就出了村,到了山坡的田地外面。
三個受害家庭的人早就在半山腰等著了,剛才鎮民大部隊沒到,他們也不敢貿然去驅趕野豬,看見人來了,寡婦三嬸子一屁股坐在地上,捶著胸口哇哇大哭:“這可咋辦啊,我一個寡婦家就指望這點地過日子了,來年這可咋辦啊?”
她保媒拉縴,也就是個‘業餘愛好’,賺點小錢而已,真正的生活來源,其實還是種地。
“阿巴阿巴……啊啊啊……阿巴……”陳啞巴說不出話,捶胸頓足的,指著田裡手舞足蹈的一陣亂比劃,急的眼眶都紅了。他一個單身漢,又是啞巴,就指望地裡的莊稼攢點錢過日子。
老顧頭蹲在地上,拿著根旱菸杆子唉聲嘆氣的,“哎,我咋就多喝了這幾杯呢,但凡早來兩個小時,還能保住點收成……嗨,都怪我這張饞嘴……”一邊說,就一邊去抽自己的耳光。
顧寶憲蹲在邊上勸:“爹,你別這樣,誰能想到這群野豬大過年的跑出來……”
“哎,你定親的錢咋辦啊?你小弟明年還要上學……這都咋辦啊!”老顧頭急的都要哭了。
“爹你放心,親我不定了,打工賺錢去,怎麼著也要供小弟上學!”顧寶憲咬咬牙說。
說起來好像過了很久,其實也就是幾句話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