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記得揚州東郊外跟他說過的那番話,然而,他是興族的戰神,亦是中原蒼生的魔神,他的使命是鐵騎踏擊中原大地、寶劍橫掃鐵血沙場,定不會因為某人、某事而隱遁世外桃源。
陸舒意伸手接過心遠,憐愛的抱著:“二十日,燕南大將軍宴請陛下,傳聞燕國烈酒加了一味烈性迷藥,陛下英明,並沒昏迷,然而,百餘侍衛護著陛下,仍是無法突出重圍。燕南大將軍派人將陛下押往大漠苦寒之地,親帥千騎入關,前往洛都。”
他竟然如此大意!竟然身陷險境!怎麼可以?
隆慶王竟敢害他!孤軍深入中原腹地!
我渾身發抖,顫聲道:“他究竟意欲何為?”
陸舒意切然望我,緩緩道:“以陛下之安危,挾持朝廷立幼主為帝,向大燕稱臣,歲歲進貢,且割讓西北六州於大燕。”
一字,一句,心便下沉一分,一分分的沉下去,筆直的墮下去,墮下萬丈深淵……心神俱震……苦寒之地……再無相見之日……他凜凜如天神、睿智無雙,縱然是絕地、亦可絕處逢生,此次為何毫無招架之力?
幼主稱帝?荒謬!向大燕稱臣?天朝威信何在?顏面何在?割讓六州?絕無可能!痴心妄想!
幼主?大皇子根本不在洛都,莫不是凌璇之子?
我咬唇道:“洛都有何訊息?”
陸舒意臉色越發沉重:“一幫老臣紛紛上表,冊議二皇子登基,五位大將軍極力反對,兩方爭吵劇烈,朝堂一片混亂。凌淑妃該是非常欣喜自己的兒子登上帝位……”
萬千尖刺從心上劃過,鮮紅淋漓,我忍痛道:“姐姐,即刻與我一起回京。”
陸舒意驚異道:“阿漫,你……”
我堅決道:“我不能讓他的帝業陷入萬劫不復之地,我必須回京。”我握住她的手,祈求的看她,“跟我回京,姐姐,幫我……況且,你與懷宇……他心裡也很苦,雖他已再娶,不過總要有個了結,是不是?”
陸舒意淡淡的反問道:“了結?他已再娶別的女子,只怕是早已移情於他人,我何必再去打擾他們呢?”
我急切道:“姐姐,並非你想象的那樣,當時發生了一些事……”
心遠的小手撫觸著陸舒意的耳垂,她亦隨他玩耍,淡約如水的目光遙遙展向遠處的青峰:“我已心如止水……無論如論,早於我離開洛都之時,我與懷宇的緣分已斷。”
我目光真切,懇求道:“我孤身趕路,還帶著心遠,姐姐就算是幫我,好麼?”
陸舒意靜靜的望著我,清澈的眸子嵌在淺碧、明媚的春光裡,猶顯得水光瀅瀅,思慮片刻,她終於頷首道:“好吧,我陪你回京。”
我開心的笑了,眼眸溼潤。
當即回屋收拾包袱,陸舒意與冷翠庵中相處甚好的姑子告別,前往附近的鎮上顧了一輛馬車,趕往洛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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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天闕 聲聲慢(8)
三月二十六日午時,終於趕到葉將軍府。
廳堂之上,我駐足門廊處,葉思涵從內室款款走來,灑逸的目光一觸及我,重重的愣住,須臾之間,大跨步奔向我,將我摟進懷裡,緊緊抱著:“阿漫,是你嗎?真的是你嗎……”
我伸手攬住他的腰身:“是我,表哥,我回來了!”
葉思涵哭笑不得:“你真是狠心,離開洛都……也不跟我告別……我好擔心你……”
他的身上散發出溫暖的淡淡的奶香,令我焦躁的心安定下來:“是我不好……往後不讓表哥擔心了……”
葉思涵仔細瞧著我,俊眸中清光晃動:“嗯,許久未見,胖了一些,傻丫頭知道如何照顧自己了。”
我不想流淚,卻不可抑制的簌簌滑下。
葉思涵不經意的看向站立於邊上的簡素人兒,臉孔上的微笑頓然凝固,怔怔的呆望著她——抱著心遠的陸舒意。
我伸手接過心遠,笑道:“表哥,這是我的孩子,要不要瞧瞧?”
葉思涵仍是神思恍惚:“你的孩子?”話音方落,他恍然大悟,尷尬的笑了,低首仔細瞧著心遠,目光漸趨驚異,“都這麼大了,生得好俊俏,與陛下很像。”
我轉眸一笑,轉身坐在廳堂中的木椅上:“他餓了,我要照顧寶寶了,你們先說著。”
陸舒意一身青衫,一如淺碧的楊柳柔柔站立:“阿漫離開洛都後一直與我在一起,你無需太過擔心。”
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