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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頭人攤主,我掂量著手上這顆長相奇怪但味道絕對一流的蔬菜,指了指旁邊的一棵小植物:“三科拉,再加上這個,不能再多了。”

牛頭人:“拿去!真是怕了你們這些外來人了。”

……本土居民總是外來侵略者鐵蹄下的受害者,這是永恆的真理。

裝起今天的午飯,再抱起那一小盆結著紫色果實的調味植物,從口袋裡摸出一個紙包,遞給牛頭人大叔:“做多了,送你的。”

牛頭人臉上浮起可疑的紅暈,不好意思地接過去:“謝謝……”

用手指碰碰那些漂亮的果子,我搖頭,說道:“只是自己做的甜點,不能老受你照顧。”

逛到另一個攤位上買了肉,然後回家,不意外地看到空無一人的房子。

把食物放在桌面上,洗過手,轉到樓上的臥室裡。推門進去,那人還是一動不動的在床上躺著,被子蓋到胸口,露出肩膀上的白色紗布。

站在床前看了他一會兒,又把旁邊的椅子搬過來坐下。從那天把我帶到這裡來以後,他就一直在沉睡,明明身上的傷也一天天地好起來,但就是沒有要醒的徵兆。我很想罵這個不徵求當事人的意見就把我強行帶走的混蛋,但又覺得沒意思。他根本不知道我在罵他,也不會給我任何反應。

那天我從黑暗中轉醒,就發現昏死的他被我壓在身下,氣息微弱。環顧四周,盡是陌生的景物——高大的植物,遼闊的大地,天空中只有無數星辰,卻沒有月亮的影子。偶爾有巨型的生物在頭頂掠過,投下鋪天蓋地的陰影,天際隱隱有火光,像隨時要撕裂這一方的天幕。這大概就是他的家,屬於黑暗種族的混沌之地。

我承認自己當時有些不知所措。這麼多年來,我一直生活在自己熟悉的環境裡,少有這樣對周圍失去掌控權的時候。這個把我帶到地獄來的人正徘徊在死亡的邊緣,我不敢離開他去探索周邊的一切,只好在原地等待,最後幸運地被一輛運酒的馬車捎帶著進了城。

那天駕駛馬車的就是蘇蘭特。他幫我在酒吧找了工作,又墊付了一大筆錢租下我們現在住的房子,如果不是他,我跟這個還在昏睡的墮天使大概早已經被魔獸啃得連骨頭都不剩。

雖然現在的生活很忙碌,但也容易讓人產生滿足感。比較慶幸的是,這半個月來我都適應得很好,沒有要生病的徵兆,肚子裡的那個……咳,因為現在還看不出來,所以如果不是它會偶爾動一動的話,我可能會把這件事徹底地忘在腦後。這也從側面說明,我已經認命了。還不知道像我這種情況到底要多久才能……咳,才能把孩子生下來,要留在這裡等到事情結束後再回去也不遲。

如果他想要孩子的話,那就留給他好了,帶在身邊的話可能心裡一輩子都會有個疙瘩。至於說什麼在一起,這一點都不現實,那一晚本來就是個錯誤。我有大把的紅顏知己,來這裡之前更是向瑟琳娜求了婚,他也一樣,身邊有數不盡的情人。我們都不是gay,更沒有感情基礎,可能等孩子出生以後,他就會想清楚。

加隆嘲笑我發呆的時候看起來都像是在深藏不露地謀劃謀財害命的勾當,面無表情,目露寒光。坐在床邊盯著米羅看了幾分鐘,又幫他掖好被角,就起身下樓去了。

吃完午飯看了一會兒從酒吧裡帶回來的舊報紙,對著上面對地獄七君王的花邊新聞囧了很久。原來八卦真的是種不分國籍不分種族不分年齡不分性別的集體行為,只覺得比起人類來,地獄居民的想象力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用水杯給窗臺上的幾盆植物澆過水,在搖椅上躺著睡了一個多鐘頭,起身收衣服,又為院子裡原主人留下的植物修剪枝條,猛然驚覺自己變成了居家男人,於是又囧了很久。最後等院子裡的報時花亮起才底下開始數上來的第五朵花時,我關好門窗,準備出門打工。

房子離打工的地方比較遠,但是租金要便宜許多,於是每天都要提早一些出門,當作不去健身房以後的鍛鍊。抵達酒吧的時候已經陸陸續續有客人到了,鑑於這裡不僅提供各種酒水,還會提供味道相當不錯的晚餐。蘇蘭特正在為一桌客人點餐,見了我偷偷地揮了揮手,算是打招呼。老闆慵懶地坐在吧檯後慢慢地擦拭著一隻酒杯,看上去同一個真正的人類一樣無害。當然,只有惹過他的人才知道,這只不過是一種假象。

我匆匆忙忙地走進休息室裡,換好制服,戴上沒有度數的眼鏡,力圖把存在感減到最低。黑暗種族是一個奉行享樂至上主義的集體,男性個個都是高大強健,女性則成熟美豔,無論男女都散發著驚人的色氣。剛開始在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