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來也是格外的賣力。
可惜啊,這小傢伙也不想一想,要是真的三年就能出去,他老彼得為何還會待在這裡呢?
然而奇怪的是,老彼得叫了好幾聲,將牆板捶得震天響,隔壁的奧維爾卻像是沒聽見一樣。
“這傢伙,難道是睡死過去啦?”
老彼得不滿地抱怨著,從床上起來,瘸著腿下樓走進廚房,想把熱水袋灌滿,暖一暖他僵硬的膝蓋。
他站在水池旁,一邊往水壺裡灌水,一邊抬起頭朝著那座阿茲卡班監獄望去。
窗外風雨呼嘯,不時伴隨著電閃雷鳴。
遠方,一座古堡式的建築裡帶著滲人的靜謐。
可老彼得分明看見,那座古堡的某個窗戶裡,正在閃爍著暗淡的紅色微光。
世人都知道,在可見光之中,紅色光芒的穿透力是最強的,因此即便外面大雨傾盆而下,夜色濃重如墨,遠處的赤紅微光依舊閃閃爍爍,明暗不定。
“難道是起火了?”
老彼得略微有些擔心了,他趕緊把水壺放下,拖著那條壞腿,儘快地返回樓上,穿好衣服,旋即又回到廚房。
他從門邊的鉤子上取下那把鏽跡斑斑的舊鑰匙,拿起靠在牆邊的柺杖,臨出門,又猶豫了一陣,最終還是翻出自己的那根彷彿發黴的樹枝一樣的魔杖,揣進了懷裡。
生了鏽的門栓被老彼得來回晃動了好幾下才得以拉開,然後便在狂風之中“哐”的一聲砸在門上,再也關不上了。
老彼得也顧不上這個,摘下門口掛著的黃銅馬燈,往裡面輸入了一些自己本就不多的魔力。
一小點明黃色的亮光在馬燈的玻璃燈罩中亮起,並且擴散開來,形成一大團黃色的光暈,將老彼得整個人都罩住,同時也驅散了他身上的寒意。
他也不打雨傘,就這樣提著馬燈,走進了風雨之中。
一離開溫暖而又安全的房間,呼嘯的寒風就攜帶著冰涼的雨滴,像是無數根飛針,向著老彼得攢射而來。
好在有鍊金馬燈提供的魔法護罩,能將這一切傷害都抵擋在外。
不過對於那被雨水打得溼滑的礁石地面,鍊金馬燈就無能為力了。
老彼得小心翼翼地挪動著腳步,走到隔壁奧維爾的房間門口看了看,卻發現這個傢伙的房間裡一片漆黑,似乎並沒有人在裡面。
“這傢伙跑哪裡去了?”
他扭過頭來,又看了一眼不遠處那座隱藏在雨幕之後的古堡,那視窗處的紅色微光此時已經暗淡了許多,影影綽綽的只能略微看見一點。
“難道是已經進去檢視了?”
老彼得心裡給自己找著不用進入阿茲卡班的藉口,他之前就已經暗自打定主意,自己就這樣老老實實的待到退休,無論有什麼奇怪的事情,都不去看,都不去管。
可今天的這一切實在是有些反常,奧維爾這大半夜的沒躺在床上睡覺,到底是去了哪裡?阿茲卡班城堡視窗冒出的紅光又究竟是些什麼?
他就這樣呆呆地站在風雨中,看著那一點紅光在自己的眼中以一種古怪而又神秘的頻率閃動著,閃動著。
“這小傢伙,還真不讓人省心啊。”
老彼得嘆了口氣,按了按懷裡的魔杖,提著馬燈,磕磕絆絆地走上了通往阿茲卡班監獄城堡的小路。
作為活人,他和奧維爾這樣的駐島巫師並沒有住在真正的阿茲卡班監獄裡,兩人的住所連帶著供小船停靠的碼頭,都在距離監獄不遠處的一座小礁石上,由一條石板小路連線著阿茲卡班監獄。
老彼得一瘸一拐地來到阿茲卡班的城堡大門前,卻並沒有進去,而是向右邊走了幾步,停在了一扇幾乎完全被爬山虎遮住的小門邊。
攝魂怪們就這樣安靜地漂浮在一門之後,身上的破爛布條在大雨中也依舊飄揚著,像一面面破爛的旗幟。
這讓整個阿茲卡班看起來都陰冷徹骨,透露著一股漠然的氣息,分外肅殺。
老彼得掏出那把舊鑰匙,插進被鹹溼的海風鏽蝕得不成樣子的鎖孔,在一陣令人牙酸的“吱呀”聲中擰動了好幾圈,卻又並沒有推開那扇小門。
此時天上電光閃耀,雷聲轟鳴,熾白的電光照射在老彼得接觸在那座古堡側門的指間上,在墨色的門板上投影出一條拉得長長的影子,與他的指間相交在一起。
下一刻,他整個人就和自己的影子交換了位置。
在他眼前,整個世界赫然翻轉,剛剛還風雨肆虐的島嶼瞬間就化為一道陰影沉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