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孫載的慘叫聲有點刺耳，看起來似乎一切都很順利，二毛依然是昏迷著的，絲毫沒有受到魘火的影響，李慕然看見這一幕心中暗自點頭。

雖然他對精神力沒有什麼研究，但是想想也知道這個活不好乾，雙方的精神力糾結在一起，老黃卻需要避開二毛的精神力，只是燒灼孫載的精神力，這對於它的操控力是一個很大的挑戰。

其實對於老黃的心思，李慕然也是能猜到一點的，這傢伙之前一直都是一副消極怠工的樣子，今天忽然那麼積極給自己找事幹，肯定是對自己有所求的，而它想要的無非就是重獲自由罷了。

因為老黃很明智的沒有趁機提要求，所以李慕然覺得，只要它將這件事辦好了，滿足它的那個願望還是可以的，畢竟他將老黃留下來也只是圖個新奇而已。

時間在等待之中慢慢流逝，漸漸地孫載連慘叫聲都發不出來了，他的聲音已經徹底嘶啞，只能發出一點意義不明的呻·吟聲。

李慕然看著孫載奄奄一息的樣子，有點擔心他會不會忽然就掛了，想要給他來點氣血之力把命吊住，卻又擔心這樣會影響到老黃。

當他正猶豫著要不要出手的時候，一直安靜躺在地上的二毛卻忽然發出了一聲淒厲的鷹鳴之聲，巨大的翅膀忽然張開掃向了兩邊，一陣碎石紛飛之後旁邊的幾座雕像就已經化為了一堆亂石。

還沒等李慕然詢問老黃髮生了什麼事，兩者身上的那股幽藍魘火就同時消失了，這下子原本還在呻·吟的孫載和剛剛撲騰了一下的二毛也瞬間安靜了下來，再次一同陷入到昏迷之中。

此時老黃也緩緩收起了自己身上的魘火，一張巨大的牛臉上滿是疲憊之色，剛剛那一陣子雖然對它的魘火沒什麼消耗，但它剛才一直小心翼翼地控制著魘火在雙方糾纏的精神力之中避開屬於二毛的那部分，如同常人在高空走獨木橋一般，耗費了它巨大的精力。

李慕然見它臉色除了疲憊之外，不見絲毫喜色，心中就已經猜到了結果，嘆息著說道：“剛剛是誤傷到二毛的精神力了吧？”

“沒有，剛剛我已經將屬於那個人類的精神力全都燒灼一空了。”大黃聞言搖了搖頭，無奈地說道，“不過沒想到就在我將他最後一縷精神力都清除掉的時候，二毛的一部分精神力直接就被抽取轉變成了那人類的精神力，並且雙方重新糾纏在了一起。”

“而且糾纏得比以前還要緊密，現在雙方的精神力也變得更為相似了，即使是我也很難區分雙方的區別，不得不說之前是我小瞧這生死密契了。”

老黃說到最後自己也是苦起臉來，它確實是沒想到這玩意會這麼難纏，心中暗歎自己的計劃看來是要徹底破滅了。

“精神力被抽取了？”李慕然皺眉思索著老黃剛剛所說的話，詢問道，“那這樣會不會對二毛造成什麼永久性的損害？”

“這是一種相對溫和的精神力抽取，被抽走的精神力經過一段時間的修養之後就能恢復。不過若是短時間抽取得太多了，二毛也還是會變成行屍走肉的。”老黃搖頭說道。

“那現在是完全沒有辦法解除這個身死密契了？”李慕然的臉色變得有些沉重起來，似乎正在做一個重要的決定。

“據我所知，應該是沒有別的方法了，我還從未聽說過簽訂了生死密契之後還能安然解除的，剛剛已經是我所能想到最好的辦法。”老黃的話幾乎是打破了最後的希望。

聽了老黃的話，李慕然點了點頭表示知道，然後他一言不發的離開了客棧，過了差不多半個小時之後才又出現在客棧之中。

他剛剛是找在虎宣城之中閒逛的朱夢筠去了，雖然老黃已經說沒有辦法了，但它終究只是一個蠻獸，再見多識廣也比不上人類的知識傳承。

可惜的是，朱夢筠也並沒有為他帶來什麼好訊息，據她所說大陸之上確實是沒有任何解除生死密契的方法，這種密契太霸道了，一旦定下就再也沒有反悔的機會。

最後李慕然還找到了呂彤，雖然不清楚她的背景身份，但是能與大楚長公主做閨蜜的，想來也是不會太差，這樣的人自然也是見識廣博，說不準她就有辦法解決這個難題。

結果就是，他從呂彤那裡得到幾乎與朱夢筠口中一模一樣的答覆，那就是除了死亡以外，就再也沒有任何可以解除的方法了。

如此一來，李慕然最後的一點僥倖心理也幾乎都被擊碎了。他回到客棧之中，思索著是不是要先帶著二毛回去找大楚老祖，如果說現在還有誰可能有辦法的話，那就只有大楚老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