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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手不可抑制的顫抖起來。

鬆開緊緊抓著玄夜肩膀的手,楚寒情奔到那具棺木前,一掌劈開了棺蓋。

寒氣撲面而來,棺木裡放置著玄夜和薛輕塵千辛萬苦找來的千年寒冰,那個人安靜的躺在裡面,身上的戰袍整齊肅穆,裸露在外面的手蒼白無力。

面上的銀色面具還在,楚寒情多次伸出自己顫抖的手想要拿下那張面具,卻又收回來。

如果不摘下那張面具,是不是就可以騙自己,躺在那裡無聲無息的人,不是他……

顫抖的指尖觸上那張面具,寒氣順著那一小點的接觸,迅速的冷進心裡。揭開面具,卻是一張……佈滿了傷痕,面目全非的臉。

“這不是他!”楚寒情喊出來,只是不知道想要說服的是別人,還是自己。

伸手去拽那人的衣襟,他記得那人有一枚很寶貝的金蓮戒指,從來不離身的。

伸出去的手在半路被人截下來,薛輕塵一臉怒意的盯住楚寒情,聲音冰冷的直逼棺木裡的千年寒冰:“王爺莫要對死者不敬,更何況顧言將軍是我天倉的功臣。”

“啊!”

靜立在池邊的楚寒情突然發狂,掌中蘊滿了內力,直接轟進水塘中。沖天而起的水花伴著零落的花瓣撒落下來,就像是下起了雪,六月雪,六月雪,莫不是真的有冤。

平息後的水塘,已經沒有了一絲六月雪的影子,楚寒情幾乎轟幹了整個水塘,轟爛了了所有的六月雪。

不遠處的家丁和侍女抱著一堆白綾瑟縮著,一直以來王爺都是冷冷的,喜怒不形於色,何時看見如此激動狂暴的時候。

“都給我滾!”

掃了一眼一邊的家丁和侍女,楚寒情從牙縫裡蹦出幾個字來。

為什麼要裝白綾,他的名兒明明沒有死,沒有死……

“王爺……薛……薛將軍……來了。”

鍾叔戰戰兢兢的來稟告,生怕王爺一個遷怒,自己就死無全屍了。

薛輕塵?楚寒情微微一僵,就知道瞞不住他。沒有問在哪裡,楚寒情拔腿直接往澗水閣的方向走,因為那個地方放置著他從皇上那裡帶回來的一具棺木。

薛輕塵靜靜站在棺木面前,棺蓋並沒有蓋上,看得見棺木裡騰騰的寒氣。門外腳步傳來,隨後是門開的聲音。

“你沒有資格留住他,我要帶他走。”

沒有回頭,薛輕塵冷冷的對著身後的楚寒情說道。

“什麼叫帶他走,我再說一遍,他不是名兒!”

“不是?那你留著一具屍體幹什麼。楚寒情,那枚金蓮戒指自從名兒從軍妓的身份恢復到顧言,回來的時候,我就沒有見過,見到的只是一身的凌辱痕跡。”

楚寒情咬緊了牙,“我不信,名兒沒有死。”

“姓楚的!你究竟什麼意思,你傷他那麼深,現在知道後悔了?晚了!知不知道名兒在軍裡的時候跟我說過什麼?他說如果他被敵人俘虜了,第一件事……就是毀了自己的臉!什麼原因,你不知道?!”

楚寒情的身子晃了晃,緊緊盯住薛輕塵。

“那不是他。”

不變的內容,語氣裡卻帶了一絲絕望。

薛輕塵一拳揮上楚寒情的臉,將一塊白色的玉佩送到他眼前:“我自己送出去的東西,我還認得!”

薛輕塵走後,楚寒情跌坐在棺木前,拉住那人冰冷的手,不肯鬆開。

自己究竟在想些什麼,希望不是他,所以沒有把棺木送到未名居。但是如果自己真的相信這不是他的話,又為什麼要留著一個不相干的人的屍體呢……

名兒……。

與此同時,楚墨硯帶著司竹剛剛進城,就看到滿目的白,也收到了府裡傳來的飛鴿傳書。

看完書信以後,楚墨硯變了臉色。拉住輕車熟路的往七王府方向走的司竹道:“寶貝累不累,我們先去吃飯好不好。”

司竹一臉的焦急:“不累,我還不餓,再說都已經進城了,我們可以回七王府裡吃,說不定公子還會做點心,墨,快走快走啦。”

“司竹……”

“怎麼啦,快走啊,馬上就到了。”

“司竹,顧言將軍死了。”

司竹疑惑的轉頭看向楚墨硯:“哦,大家節哀,這街上的白綾是給那個將軍掛的?”

楚墨硯驚訝:“你……不知道顧言?”

司竹老實的搖頭,又拉了拉楚墨硯的衣袖:“現在知道了,是個將軍,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