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指間滑散的發綹黑光可鑑,便放心閤眼睡去。
從第一次醒來之後約摸半月光景,我一直臥病榻上,不停的發熱、虛弱、再發熱,若非身邊有那一個人在,好幾次都是閉起眼睛便不想再睜開。我醒醒睡睡,無論什麼時候,只要開口叫“四阿哥”,總有人應。我心內不解為何他似乎時時刻刻都陪在我身邊,但是我不問,他也從來不說。
而我記得自己右肩有傷,不過醒來後看視並無發現,運轉亦是自如,雖覺古怪,這層意思終不對人提。要說全然無恙,也不盡然:臉頰上包著藥,一日三換。不僅飲食有禁,就連說話也是不便,為著動口難免牽扯到傷勢的緣故。
這日我精神略好,能自己半坐起身,四阿哥正站在一旁看御醫幫我換藥,如意洲忽來人傳喚,他堅持等我這邊工作完成,又不厭其煩的將老話交待了一遍,才跟著內侍太監去了。
我復睡了一程,臉傷癢麻難受,一時醒來,四阿哥還未迴轉,因夢中抓開了傷口包布,就撐著下床,扶牆找了一圈,不見鏡子,想起床後有水盆架子,繞過去死命推開窗,喘著氣臨水一照,只見水中人左眼下至嘴角斜有一條長長疤痕,幾乎跨過半邊臉。
至此已驚動屋裡屋外一干人等,勸我不聽,拉我又不敢,及見我將水盆狠狠一把推翻,連留守禦醫在內的所有人都跪下磕首:“奴才服侍不周,奴才該死!請玉格格息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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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摳緊窗框,勉強站住身子,眼前一陣一陣發黑、犯惡心。
敏敏打的鞭傷是真的,那麼夢裡的那些也都是真的?白狼假扮的敏敏,圍攻太子的刺客,變成銀髮的我,還有那些血腥手段,那些話……小青、相公……最後的槍聲、龍嘯、金黃|色眼瞳……
如果那些是真,不是我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