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人,她平日見到三阿哥,看起來也只是面上過得去而已,但如今皇儲之位空懸,除了我從歷史知道二阿哥將會被複立為太子,只怕這時候連康熙自己還沒生出這個念頭呢,也難怪這些皇子們一個個爭紅了眼,學術派皇子的種子選手三阿哥明著不爭,說不定力氣都使到暗道上去了?
——大凡懸疑案件不得其解,歸結到最後,看誰是既得利益者總是沒錯的,三阿哥能夠獨善其身至今,當真不過是一個巧合?
榮憲給我擦臉的時候,康熙停頓了一會兒,我們這邊停下,他才直直身,向溫達詢問道:“張姓所言其有異能者十六人指的是什麼人,查出來了嗎?”
溫達叩首道:“回皇上,據臣等實查,張明德曾試圖僱用江湖上著名的無間門十六名飛賊為其效力,但由於始終沒有找到無間門門主、即十六飛賊的首領白狼,此事並沒有談成,純屬張明德虛張聲勢、詐騙錢財之手段,倒是——”溫達猶豫一下,接道,“張供稱其曾在八貝勒處提及‘得新滿洲一半,方可行事’之語。”
我聞言倏然一驚,根據當初從十三阿哥那邊的聽聞判斷,我知道所謂“新滿洲”,指的是原本住在盛京和朝鮮交界地區的土著人,在滿人入關前,他們一向與努爾哈赤保持著從屬關係,而當該部族的一些人決定成為後金政權的直屬臣民後,由於他們極其曉勇善戰,被康熙乃至先帝視若珍寶,康熙稱他們為“東疆各省人”,直到康熙二十一年,他們的首領請求康熙允許他們從寧古塔內遷,從那時起,他們便被稱為新滿洲。
即便是今天,新滿洲中也有幾百人在擔任康熙帝的侍衛之職。
“得新滿洲一半”是什麼概念?
難道說張明德陰謀暗殺皇太子的同時,康熙也有可能成為目標?
然而我偷眼瞧了瞧康熙的神色,他卻不像先前那樣激動,只垂首沉默半響,然後道一聲“朕知道了”,便不無倦怠地揮了揮手,令一眾臣侍退下。
榮憲等人差不多走光了,才起身,施施然跟康熙告了退,康熙並沒有反對,然而榮憲剛帶著我一轉身,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陣異響,以及李德全一疊聲的“萬歲爺”:康熙終於被他的好兒子們氣暈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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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緊,有劉勝芳在此,康熙很快就會醒的。
然而我有強烈的預感,天呀裂了地呀崩了某人呀要被圈圈了。
果然當晚康熙一經甦醒,便立即下令將大阿哥圈禁於直郡王府,而八阿哥先已交與議政處審理,也等於形勢圈禁了,並未進一步處置,但鎖至議政處審理的名單上又多加了九阿哥與十四阿哥二人。
當然,這不過是新一輪肅反大運動開始的第一步。
翌日,康熙召諸皇子、議政大臣、大學士、九卿、學土、侍衛等曰:“八阿哥胤禩向來奸詐,爾等如以八阿哥系朕之子,徇情出脫,罪坐旁人,朕斷不允!皇天在上,朕凡事俱從公料理,豈以朕子而偏愛乎?”
又曰:“胤禩與胤礽相仇,觀伊等以強凌弱,將來兄弟內或互相爭鬥,未可定也!……今立皇太子之事,朕心已有成算,但不告知諸大臣,亦不令眾人知,到彼時,爾等只遵朕旨而行。”
到十月初二日,康熙因張明德案牽連將順承那王布穆巴、公賴士、普奇、順承郡王長史阿祿鎖拿,交議政大臣等審訊,稱布穆巴等為“亂之首”。
諸臣會審,得布穆巴供稱:“張明德往普奇家,回至我府,言普奇謂皇太子甚惡,與彼謀刺之,約我入其夥。我不從,故以語直郡王。直郡王雲:‘爾勿先發此事,我當陳奏,可覓此人,送至我府。’因送張明德往直郡王府。”
阿祿口供與布穆巴無異。
普奇供:“我無狂疾,何敢尋死而向彼妄言,此皆毫無影響之語。”
賴士供:“我於順承那王府中見張明德,因喚至我家中看相,普奇矚送往伊處,故送往是實,此外我皆不知。”
九阿哥、十四阿哥供:“八阿哥曾語我等:‘有看相人張姓者雲,皇太子行事兇惡已極,彼有好漢,可謀行刺。我謂之曰,此事甚大,爾何等人,乃輒敢出口,爾有狂疾耶?爾設此心,斷乎不可。因逐之去。”
八阿哥供:“曾以此語告諸阿哥是實。”
問張明德口供無異。
諸臣取供詞具奏,康熙諭曰:“胤禩聞張明德狂言竟不奏聞,革去貝勒,為閒散宗室。布穆巴、阿祿將所聞情節告直郡王,使之奏聞,懼無罪,著釋放。普奇知情不首,革去公爵,降為閒散宗室。賴士但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