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象,天上地下蒼茫一片,剛下了場雪,氣溫漸低。即使身上有毛毯,寒氣入體,也不好受。
他暗自催動元功,一股暖流從丹田發出遊走全身,身子很快就暖和起來,臉色也逐漸紅潤。他輕輕跳下車,快步跟上老者。
“我們發現你一個人昏迷在雪地裡。既然來到此地,怎麼會不知是何處?”老者古怪的看了年輕人一眼,發現他臉色紅潤,中氣十足,不禁心中詫異。
任遙聽聞此話,立刻感激的說道,“謝謝您救了我。”
“沒什麼,是我家少主發現了你,才把你救上車。”老者並不領情,在如此風雪中多一個同行的人並不能增加多少助力,有時候反而會成為負擔。
“那這裡是?”
“漠北,我們正在往安東城的方向走,大概再過兩個時辰就能到了。既然同行,你就叫我方伯好了。”
“嗯!”
老者口齒不清,若不是任遙耳力極佳,恐怕難以聽清他到底在說什麼。
安東城是什麼地方?漠北又是什麼地方?!
任遙看看板車和馬匹及運載的粗鄙家當,感覺自己又回到了幾百年前。被冰封幾百年來到現代的經歷讓他對穿越時空早就不以為然,但是讓他納悶的是,自己為何又會來到這裡?
記得昏迷之前自己正和慕少遊在周覓的家中,檢視一張奇怪的光碟。
慕少遊又在哪裡?
任遙感到如同墜入雲霧之中,摸不著頭腦。
他思索一下,禮貌的說道:“既然是貴少主救了我,到了安東城,我想當面謝他。”
“當然可以。”方伯低聲說道,將風帽拉低。
極北的漠北地區,氣候變幻莫測,誰也不知道下一場暴雪什麼時候會降臨,尋常草木難以生長,人畜要在這片地帶存活,必須有著強韌的體魄和堅忍不拔的毅力。
“你叫什麼名字?”方伯問道,之前他已經打量過任遙,感覺他不是漠北住民。
“任遙。”
“先趕路吧。”方伯點點頭,仰頭望天空。
風越來越大,低壓的黑雲似乎聚集著另一場暴風雪。
可能是察覺到天氣異常,前方馬隊的行進速度突然加快,老者吃力的牽動韁繩,想加快速度,任遙見狀立刻施以援手。
“讓我來吧。”他淡淡的說道,不由分說的接過韁繩。
“多謝。”
方伯微笑一下,沒有推讓,將主導權交給任遙後,跟在他的旁邊。壓力頓時減輕,話也多了起來。
“任公子,到了安東城你打算怎麼辦?我看你好像不是當地人吧。”
“嗯,我從南方來,本想一觀漠北風光,誰知在中途迷路,又遇上風雪……”任遙思索一下,如此說道。和慕少遊相處久了,將他吹牛不打草稿的本領學了七八成。他心裡苦笑一聲,若是以往,自己決計不可能說出這種謊言。
“原來是這樣,下次出門可要小心,別再迷路了。”方伯雖然心中懷疑,但也沒再追問下去。他對於識人自有一套,一路觀來,任遙不像壞人。
“嗯。”任遙應了一聲,不想多談。眼下的狀況又讓他無法多問出情報,只能隨著車隊行動,等到達城鎮再說。
雪終於又開始下起來,方伯從懷中掏出一個黑黑的酒葫蘆,拔開瓶塞後喝了一口扔給任遙。
“喝吧。別讓身體冷掉了。”這番好意讓任遙無法退卻,酒壺裡的酒剩得不多,散發的氣味顯示裡頭裝著上好的高粱酒。
“我不客氣了。”自從到現代後任遙很久沒喝這種酒,情不自禁多喝了兩口,將酒葫蘆還給方伯。
辛辣的烈酒下肚,他立刻感到渾身發熱。
“好酒!”任遙讚歎,這酒確實有抵擋寒冷的功效。
一旁的方伯則暗暗吃驚。這酒是自家釀的醇正高粱,南方人通常都喝不慣。
“任公子好酒量。我這酒,普通人喝上一口可是會醉倒的。”方伯露出和藹的笑容,對年輕人產生一絲好感。漠北的人向來豪爽,能和同樣的酒,讓方伯喜出望外。
“呵,好說。”任遙淡淡的笑道,論喝酒,的確還沒有醉過的經歷。
兩人說說笑笑之間,風雪漸小,連續走了兩個多時辰,任遙漸漸融入了周圍的環境中。他雖然不感到疲累,卻為方伯的耐力感到佩服。
不是練武者,在同等條件下竟也堅持下來,看來應是漠北之人的體質特異,早就適應了極寒的氣候。
地面積聚著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