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河看在眼裡,涼到心裡,自問如果遇上這一拳,哪怕是全盛時的自己,有了防備的情況下,也是絕對的敗多勝少,連拼個同歸於盡恐怕都無法做到,更別說躲閃了;剛才輸給楊青一拳,現在看起來,竟然不冤。
這樣的拳招,方雲又怎能避過?
正當林河想拼盡力氣,打算好歹方先生我們一起來的,現在我沒用,連累你掛了,但是你死了我也不能獨活的時候,他的眼珠子,突然看得彷彿都掉了下來。
因為方雲不單避過了楊青的那招拳夢,而且避得輕鬆愉快,紓緩自然,簡直如果是楊青故意不打中他,而不是他有意躲閃那樣。
閃過之後,方雲還有空發表下意見,很是認真的搖頭說道:“楊青,你似乎練錯了,或者走錯了路子,拳夢,真正的拳夢。”
“不是這樣的。”方雲很是認真地說道。
楊青大怒,爆喝一聲:“怎麼不是這樣?我的拳勢,力量。速度,哪個不強過楚中堂那個死老頭子?”
“你個只學過十來分鐘拳夢地人,又怎麼有資格指責我的拳夢不對?”
楊青暴怒,渾身黑氣環繞,連帶外面的黑氣都震動回縮,一時間渾身的筋肉虯結,看起來比剛才強壯了十倍,也不廢話,只是盯準了方雲。拳勢連環擊來,看那起手式,竟然拳拳都是拳夢,一時間空氣中滿是拳影,一顆顆大若籃球的透明氣勁在空中閃電般遊走,一不留神間,對面百米開外的牆壁。都會被外溢的拳勁破開數人大小的大洞:“既然你說不對,那麼就讓你看看我現在的拳夢,又是如何?”楊青透過黑氣射出地鋒銳目光,不知不覺帶上了些猙獰的味道。
在楊青的拳勢中,以方雲的速度躲閃,都開始有些吃力了,彷彿大海中隨時可能傾覆的一葉小舟。可是方雲的臉上,卻全然不見吃力之色,仍然有空點評道:“錯了。”
“真的是錯了。”
頃刻間,方雲已經被逼到死角,楊青地拳夢快若閃電,力若千斤,拳未出,前面已經有透明氣勁凝聚。威力實在相當強悍,在空曠的地方憑藉超快速度閃避,都已經十分不容易,何況在這死角的範圍內?
就在這一瞬間,楊青就揮出了至少百拳,可是百拳過後,楊青定住目光時。竟然發現方雲已經不在身前。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來到了他的身後。卻是輕輕揮出了一拳,口中還說道:“這才是拳夢。看好了。”
“拳夢,拳夢,出拳若夢,卻不是比較什麼力量與速度,而是那個夢字。”
“不計成敗,不計代價,揮拳如夢,無視時間,無視距離,無所不能,當你的拳頭出現的地方,就是敵人所在的位置。”
“拳夢拳夢,什麼是拳?什麼是夢?”
“即是拳,也是夢。”
楊青想躲,可是驚駭得發現,無論怎樣躲,彷彿都躲不過方雲輕飄飄地那拳,他想避,可是方雲的那拳,他根本就是避無可避,他最後想硬拼,可是當凝聚了黑氣的拳頭揮出的時候,方雲的拳頭,奇蹟般地出現在楊青的臉上。
沉悶的拳頭與臉頰碰撞發出的聲音下,楊青勉強聽清了方雲最後說地那句話:“夢的最後,就是碎。”
“可儘管是碎,那又何妨?”
“揮拳如夢,揮拳若夢,人生如夢,行事若夢,這輩子只要做
一次夢,揮出過這樣一拳拳夢,哪怕夢碎,哪怕大夢有何妨?就像世界上沒有人能避過夢,所以也沒有人能避過我的拳夢。”
“所以,這才是拳夢,你的拳夢,錯了。”
“是中途,你的夢,改變了嗎?”
“你不如楚中堂,至少他的拳夢,從未改變。”
方雲的拳頭,輕易破開了楊青臉上那層黑氣,雖然只是輕飄飄地一拳,可是楊青彷彿感覺那拳直接敲擊在他靈魂軀體地最深處,不知道什麼東西,盡數地破碎開來,那分散地是什麼?是早已破碎的夢嗎?楊青模模糊糊地想到,曾經以往,我也曾經有過地夢,拳夢。
只一拳,楊青就被徹底擊倒,敗得比林河更慘,無論精神還是軀體,那黑氣彷彿有靈性一般,在方雲的拳頭還未到來前就已經發出了痛苦的毒蛇般嘶鳴,在被擊中後,卻連那嘶鳴都無法發出,只是一絲絲,一僂僂地,自動消散入了空中,這才徹底展示出那被黑氣覆蓋過的身體區域,被腐蝕,被毒害,軀體發黑發青,傷痕仍然是傷痕,悽慘的傷口仍在,原來從來都並未痊癒,只是被那黑氣遮擋覆蓋。
而此時,方雲的拳勢,仍然沒有全發,只是最外表最細微的那一層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