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房間不大,左右擺著兩排架子,和書架差不多,架子上放滿了各種各樣的瓷器古玩與卷軸。沈星空不懂什麼瓷器古玩,但看那些卷軸上泛著時間產生的黃色,古色古香,應該是年頭很長的東西。
“沈醫生,如果你答應我的要求,這裡的東西你可以隨意選一樣帶走。”銳新說話的時候,臉色糾結,顯然在心痛。
“是嗎?”沈星空強忍著巨大的興奮,還裝得若無其事,隨便走幾步,從架子上拿起一個瓷瓶。
這個瓶子好像玉做的,翠綠有光潤,拿在手裡溫熱圓滑,就算沈星空這種古玩古董的外行,也能肯定這玩意是好東西。
放下瓷瓶,沈星空又拿起一個卷軸,展開後是一幅花鳥畫,無論花還是鳥都栩栩如生,彷彿隨時能從畫上跳出來。沈星空雖然不懂畫,但他懂古文,因為很多醫書都是古文寫的,他認出畫上的署名赫然是“唐寅”二字。
唐寅就是唐伯虎,中國五千年來,美術成就最高者,他的親跡畫作,目前在國際市場上價格已經直逼達芬奇的蒙娜莉莎;而在國內市場上,則是無價之物,花多少錢也買不到,當之無愧的國寶,代表炎黃子孫的傳承與榮耀。
沈星空剛才看的那個瓷瓶,並不比這張畫便宜,那是宋代的官窯製品,中國瓷器史上最巔峰時代的精華產品。在古玩市場上,宋代官窯哪怕只是一個普通的杯子,也能值幾百萬,何況這麼大個花瓶,品相又這麼好,價值已經難以估量了。
沈星空為難了。他在想,要是把房間裡的東西全乾走,自己可就是中國最有錢的人了,就算李嘉誠也只能甘敗下風。可惜,他只能拿一樣,而這裡每樣東西都是稀世之珍,他又不懂古玩字畫,一時間沒法取捨。
銳新似乎看出沈星空的疑慮,他臉上浮起一層傲意,走到沈星空身邊說:“沈醫生如果有困難,我可以向你講解這裡每個物件的來歷及價值。”
“不用,我先看看。”沈星空拒絕了銳新的好意,自己在房間裡轉來轉去,一會兒看看這個,一會兒摸摸那個。
看著,看著,沈星空突然在架子角落處發現一個檀木盒子,開啟盒蓋後,裡面有個被黃緞子包裹著的東西。沈星空一層又一層開啟緞布,從裡面拿出一本書,這書的品相不好,似乎被蟲子蛀過,紙已經很糟了。
“呼!”沈星空吹去表面的灰塵,四個古纂字出現在他眼前,“拓青囊書”。
沈星空看清這四個字後,小心肝差點從肚子裡跳出來,全身的血液都衝到頭頂了。什麼叫“拓青囊書”?這個書名要分為兩部分來看,一部分是“拓”,另一部分就是“青囊書”,拓是古時候復刻或者複製的意思,青囊書則是一本書。
對於青囊書,正史和野史中均有記載,三國時代神醫華陀寫過一本醫書,書名就是“青囊書”。但只有一本,也就是說只有華陀親筆的那一本,後來華陀死後,這本書沒有儲存下來,被一個女人給燒掉了。
所以幾千年來,“青囊書”的失傳成為中國所有醫生的遺憾,華陀白白輝煌了一生,卻連隻字片語也沒有留下來。
前一段時間,日本人中川介跑到中國來,費盡周折,苦心積慮只為了華陀的那張麻沸散古方,可現在沈星空就在銳新家裡,發現了一本完整的“青囊書”。這件事如果中川介在監獄聽說了,不知道會做何感想。
古書已經枯化了,不經翻了,沈星空捧在手裡比捧著個定時炸彈還要小心。不敢用手翻,就用嘴吹,把古書的第一頁吹開,裡面又有幾行小字,寫著“青囊不傳世,元化冢下尋。莫道天機破,何處不渡人。”
這首謁子,沈星空看得有點迷糊,但他看懂了“元化”這兩個字。元化就是華陀,華陀字元化,元化冢下尋……靠,這書是從華陀的墳裡被挖出來的。再加上“拓”這個字,沈星空立刻做了一番簡單的猜想。
古時候,有個挺懂風雅的盜墓賊,有一天月黑風高幹活的時候,發現自己竟然挖開了神醫華陀的墓,而且在幕裡發現了一塊石碑……或者其他神馬的。石碑……或者其他神馬的上面有全本“青囊書”,這個盜墓賊就把“青囊書”給拓印下來了,回家後,印成了這一本書。
沈星空不想了,也不看了,小心翼翼將古書再次用黃緞子包起來,放回盒子裡,把蓋子一關,整個盒子夾到胳肢窩下面。現在就算來一支特種部隊,也休想從他這裡把古書再拿回去。
“行了,我就要這個了。”沈星空十分肯定地對銳新說。
銳新聞言目光變得迷茫,他沒想到這滿屋子的稀世之珍沈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