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歌輕輕緩緩的說出這些話的時候,沙苑還有一口氣在,愣愣的聽著,渾身也在不斷的抽搐著。
他努力的張開嘴想說些什麼,大概都是些謾罵詛咒之類的話,可惜,最終什麼聲音也沒發出來,不甘心的吐出最後一口氣,然後,嗝屁著涼了……
第三章 狠毒女子
好狠毒的女子!
看著場中情形,聽著影歌的話,冷眼旁觀了半晌,楊帆才算基本搞明白了影歌這樣做的基本思路……
她原本心中傾向的確實是沙苑,可是經過剛才那一場失敗的伏擊,自己這個突然發力的西貝貨給她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再加上身上這層皮所代表著的身份有足夠的加分,於是閃念之間就把沙苑給比下去了。
在這種情況下,這個現實的女人也在轉瞬改變了選擇的目標,甚至不惜因此暴起殺人,只為了了結了這段因果,免去以後沙苑的糾纏麻煩。
如此毅然,如此果決,如此乾脆,如此的……不留餘地,這女子全然繼承了流營鎮的犯罪傳統,甚至可以說,是把那罪惡的血脈發揮到了登峰造極、淋漓盡致的地步。
沒有真實的內心感受,一切行事只以利益為第一優先,而且在整個過程中,沒有絲毫的猶豫和迷惘,利益之所向也既是本心之所向,雖九死其尤未悔。
不,這已經不能用狠毒來形容了,狠毒二字絕不足以形容這樣的思維、動作,這也絕不是簡單道德層面上的東西,而是上升到了文化,上升了哲學的層次。
當一個人,可以把這樣的事情當成是吃飯喝水一般的天經地義,那罪惡,也就不能稱之為罪惡了。
楊帆後脊樑一陣陣的發涼,冷汗一股股的滲了出來,眨眼之間溼透了衣衫,再被林風一吹,就是徹骨的寒意。
是這個世界太瘋狂?還是現實本來就是這樣的殘酷?又或者,是自己的宅男的本質太過純良?
即便已經因為鐵炮的死,讓楊帆痛下決心要讓整個流營鎮的人付出代價,可是與眼前這個女人的所作所為相比,自己原來準備的報復方式就未免像是小孩在玩過家家……
楊帆還在那裡發愣的功夫,沙苑漸漸冰涼的屍體已經倒在了地上,而抽出了插在胸腔里長刀的影歌,正巧笑嫣然的一步步向他走來:
“阿金,你明明很強的,以前為什麼不表現出來呢?你不表現出來,我怎麼知道你很強?不知道你很強,我又怎麼會傾心於你呢?……”
“哦,原來是這樣啊,我知道了。”楊帆強忍著心中的不適,勉強做出個恍然大悟的表情,“那……那個,影歌,我叔叔讓我回村辦點事,我得先走了。”
楊帆委實是有些怕了這個翻臉如翻書一般的狠毒女子了,天曉得這女人什麼時候就會掏出把刀來,一刀把自己給宰了,故而勉力應付了幾句,當即迴轉了身,頭也不回的匆匆往鎮上急奔而去。
“哦,是麼?辦什麼事?”影歌卻彷彿沒看出楊帆心中的忌憚,也有可能明明已經看出,卻故意不去理會,緊緊跟上楊帆的腳步追問道。
可憐的沙苑,屍體就被留在這片林中,影歌也不需要做任何特別的處理,反正無論如何人都是楊帆殺的就對了
一臉不甘的男人死不瞑目的瞪著眼睛,像是在傾訴著什麼,可惜沒有人理會,人死如燈滅,最終都只是枯骨一堆。
楊帆又忍不住偷眼看了看沙苑的屍體,心中不斷的提醒著自己,追在身邊的這個女子是多麼的翻臉無情、心毒手狠,可是,他現在還不能向這女子出手。
這倒並非是什麼憐香惜玉,主要是經過剛才的事,雙方心中彼此都存著戒備,在這樣的情況下,想要讓對方沒有任何警覺的掛掉,就不是頭頂一根落枝,或者一句“咦,那邊有人”的呼喊能夠搞定的了。
而且,火金的本尊是影歌最熱烈的追求之一,如果自己貿然出手卻無法一擊而中,這冒牌的身份十有八九就會被拆穿,好不容易才弄來這一身合適的皮,楊帆可不想冒這個風險。
所以,他只能在腦子裡盤旋,盤旋著應付影歌的話……自己要做些什麼呢?
謊話的靈感是從影歌詐唬沙苑,火先在身後而得來的,而被影歌追問之後,楊帆才意識到,這個謊不好繼續撒下去了。
是呀,自己要去辦什麼呢?總得有個合適的理由吧?也不知道第幾次在心理面哀嘆著冒名頂替者的不易做,楊帆忽然想到了自己的真實意圖,當下靈機一動。
“我還能做什麼?剛才二叔忽然間想到,這傢伙既然不能穿越空間,那麼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