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玖顏聞言，眉心微蹙：“七爺爺，你認識紅紗？”

七爺沉默，暗自懊惱，自己怎麼就一時嘴快，說出來了？

但如今這個情況，也不得不承認了啊。

“認識。”七爺點頭，“那是唐人的蠱苗，也算得上，是唐門的女主人了。”

“唐華浩的女兒？”慕玖顏大概是明白過來了。

“嗯。”七爺點頭，在思慮片刻之後，準備將部分事情說出來，“唐華浩其實除了紅紗，還有一個女兒，只是沒有養在身邊而已。”

“所以他三個孩子，一個失蹤，一個蠱苗，只有一個兒子是正常的？”慕玖顏皺眉，“他不喜歡女兒？”

“不是不喜歡，而是沒有給他養的機會而已。”七爺搖頭，“兩個孩子是同時出生的，當時紅紗是第二個出生的，但是身體很弱，若非依靠蠱蟲，她或許無法活到現在，但是誰也每想到，續命的蠱蟲居然會被唐華浩換了，這才導致瞭如今的情況。”

“那當時紅紗吃的是什麼？”慕玖顏追問。

“藥蠱。”七爺頭疼，“這其實是用來製造蠱人的，而這藥蠱就是最成功的蠱蟲，但是隻有放在嬰兒的身體裡培養，才能發揮最大的作用，只要藥蠱成熟，就可以培養出最完美的蠱人。”

慕玖顏的心頭一跳：“蠱人，真的只是用來試藥的？”

“那還是殺人的傀儡。”七爺說道，“當初的蠱人很難控制，但是後來等到紅紗到了三歲的時候，藥蠱算是成熟了，所以蠱人就容易控制了，十多年過去了，蠱人也越來越出名。”

“紅紗，只是一個容器？”慕玖顏似乎明白了，紅紗對於唐華浩的恨意來自哪裡了。

但是她很快又想到了一個問題，忽然抬眼：“那這蠱人是要如何製作？”

“放血。”七爺給了一個簡單粗暴的答案。

“三歲的孩子！你們放血！”慕玖顏失聲道，“是不是瘋了！”

“是瘋了啊，但是唐華浩就是這一類的人。”七爺無奈，“否則也不會將蠱蟲換了，在某些方面，他真的是一個瘋子。”

但或許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才會存有一份愧疚感，對那一對母女的愧疚心，其實也一直在折磨他，只不過到了現在，已經差不多磨平了而已。

“紅紗不會走嗎，你們就不能把紅紗帶走嗎！”慕玖顏也是有些惱怒，沒由來的怒意，就直接從心底深處冒了出來，“那還是一個孩子！”

“帶不走的。”七爺搖了搖頭，“若是可以帶走，我們也不會讓紅紗繼續留在唐門。”

“唐逸清知道嗎？”慕玖顏忽然換了一個問題。

“不知道。”七爺繼續搖頭，“在唐門，見過紅紗的人就沒幾個，可以說見過的人，都已經死了，因為蠱蟲的關係，所以紅紗的性子很乖僻。”

“乖僻嗎……”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她也是感受到了，但是在面對她的時候，紅紗又是格外的乖巧啊。

七爺忽然伸手，放在了慕玖顏的腦袋上，似是嘆息：“紅紗在你身邊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