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軍混在一起,全倒在地上,也看不出地上的哪些是活人,哪些是死人。
死人傷口流出的血匯成了小溪,從小丘上流下,把護寨溝渠裡的河水染得血紅。北風吹過,空氣裡瀰漫著血腥的味道,即便是距離營寨二里的李植都能聞到。
這已經不是戰爭了,這是一邊倒的屠殺。
清軍只有兩萬人,明軍這邊有李植的一萬五千強軍,還有洪承疇的一萬中軍。清軍兩萬人不敢衝出營寨來送死。寧願在營寨裡挨炮彈也不出寨。
鄭開成用望遠鏡觀察了一陣韃子,笑道:“伯爺,今天起碼炸死了幾千韃子!韃子怎麼還不棄寨逃跑?”
“不知道!也許韃子準備晚上跑!”北國的冬天天黑得很早,李植看了看越來越昏暗的四周,說道:“收工紮營,若是韃子今晚不逃,明天就繼續炮轟這些韃子。”
令旗招展,把李植的命令傳了下去。李植的兵馬往後退了兩裡,在清軍營寨南面紮營。
洪承疇的潰兵已經基本被洪承疇收攏回來。這天寒地凍的遼西,除了軍營,其他地方可沒有吃的。既然後面沒有了清軍的追兵,潰兵們就一個個都回到了軍營中。
洪承疇重整紀律,帶領四萬大軍在西面紮營。
到了晚上吃飯的時候,洪承疇用車馬載著一車車的臘肉、肉乾和各色醃製蔬菜,來到李植的軍中犒軍。(未完待續。。)
第四百四十三章 國中之國
洪承疇帶來的肉菜算得上是十分豐盛。出征在外,鮮肉是吃不到的。能吃上臘肉喝上肉乾湯,吃上醃製蔬菜,就是值得慶祝的伙食了。
洪承疇帶領三個總兵走進了李植的營寨,一進營寨就大聲說道:“興國伯今日立下大功,當真是可喜可賀!”
李植笑道:“區區小功,何足掛齒?”
聽到李植的話,幾個總兵面面相覷,說不出話來。大明軍功以東奴首級為重,平日裡這些明軍能砍幾顆首級,便可以發一次捷報報到天子處,炫耀戰功。若是能砍幾十顆東奴首級,便足以稱為大勝。
而李植今天炸死了幾千韃子,他居然輕描淡寫地說不足掛齒。
不過對於動輒擒斬上萬韃子首級的李植來說,這打死幾千韃子確實不算什麼。他若不是一次次立下驚天大功,又怎麼可能火箭似地竄升到興國伯這樣的高位上,僅僅二十六歲就俯瞰其他大明將領。
三個總兵對視了一陣,暗道人比人氣死人。自己這些人在李植面前,活脫脫像是一群只會拿餉吃糧的飯桶。
李植讓士兵們在營寨裡擺放椅子茶几,招唿洪承疇等人坐了下來。
洪承疇喝了一口茶,笑道:“今日得見興國伯的開花彈,十分驚豔,不知道興國伯是何處學得製造此彈的本事?”
李植答道:“前些年偶遇一個海邊的老道士,從他那裡學來的秘法。”
洪承疇點頭問道:“興國伯可能將此秘法教給本督,讓我大明的軍馬都能使用這開花彈作戰?”
李植搖頭說道:“這是秘法,不能外傳。教給督臣容易,就怕我大明的工匠偷工減料學不會,最後倒是讓韃子奸細學去了,拿來打擊我虎賁師。”
洪承疇有些尷尬,笑道:“我大明的事情,也沒有興國伯說的這般敗壞。”
李植淡淡說道:“這是秘法,不能外傳。”
見李植如此隨意地回絕洪承疇,眾將官對視了一眼,暗道李植當真是張狂。面對總督洪承疇的討要,李植卻想都不想一口回絕,根本不把洪承疇的話放在心上。
不過李植卻有張狂的本事。
若是一個文官像李植這樣少年張狂,不管你官多大,都要被得罪的人彈劾拉下馬。然而李植是一個武官,而且手握雄兵。只要手上的強兵不變,就只有洪承疇求李植的份,甚至天子都要求李植,李植根本不怕得罪旁人。
洪承疇被李植一口回絕,老臉有些放不下,苦笑著看著李植。
王樸見氣氛尷尬,哈哈一笑,低頭喝茶。
吳三桂看著李植,眼睛裡有些熱切。大丈夫頂天立地,便該如此驕狂,他日若是自己也能練出李植這樣一支強軍出來,那些文官在自己面前還不是隻能謙卑聽命的份。自己哪裡還會像現在這樣,被洪承疇唿來喝去。
眾人正在那裡尷尬,卻看到三個虎賁師偵察兵跑了進來,抱拳大聲喊道:“伯爺,韃子棄了營寨跑了!”
眾將聽到這話,十分吃驚,齊齊抬頭看向報信的斥候。
李植問道:“全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