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已經窮途末路,沈四定定的看了一眼金子和玲子,轉頭對著屠夫聲嘶力竭的說道:“我做了鬼讓你不得好死!”
然後一刀揮在自己的脖子,鮮血如注,倒在了地上。
人牙子一看惹出這麼大的事,連給出去的錢都不往回要了,趕忙撥開人群急匆匆的溜了。
屠夫還站在原地,金子和玲子早就撲在沈四滿是鮮血的屍體上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嘴裡一直對著人群哭喊著要找郎中。
可是有些人壓根只是看個熱鬧,有些人就算於心不忍,但想起里長,又紛紛打起了退堂鼓。
只有陶大嬸趕緊叫了村裡的李郎中過來看看。
李郎中來的時候,看到沈四流了這麼多血,不可能還有命在,只能告訴金子,他爹親已經沒氣了。
金子聽完李郎中的話當時就臉色慘白暈了過去,只不過是一個7、8歲左右的孩子,半年不到父親和爹親就都沒有了。
前兩天當胸捱了一踢根本沒有吃藥治療,時下受了這麼大刺激竟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李郎中趕緊讓人把孩子抬進屋治療,屠夫竟然左推右擋,可孩子的病情耽誤不起,只能抱到陶大嬸的家裡。
後面的事情顧靈澤都想起來了。
顧靈澤一直有個疑惑想不明白,所以現在去後山,就是為了去沈四的墳上看看。
往山上走了一會,身後傳來了極輕的腳步聲,光憑這腳步聲,顧靈澤就知道來人是個練家子。
若不是自己修了心法,耳朵靈敏,目能遠眺。只怕這人不走到自己身前,他都不會知道。
於是顧靈澤轉身看了看,只看見一個二十歲上下的男子,身穿長款毛皮坎肩,裡面是一件黑色短打,腳上一雙棕色翻毛靴。
手上拿著柴刀,背上是弓箭和箭筒,高束著一頭墨髮,身材修長健壯,長的劍眉星目,十分英武。
只是一道長疤從右眉梢延伸至左邊臉頰。
可顧靈澤並不覺得這有什麼,畢竟他各式各樣的鬼都見了不少,難道還會怕一個臉上有疤的人嗎?
男子見他回頭,頓時停住腳步,臉上閃過一絲訝異,不過馬上就面無表情,側了側臉。
顧靈澤挑了挑眉,這人怕嚇著他?
男子見他停住腳步一直看他,便轉身極快的朝另一個方向走去,一會就鑽入樹林消失不見了。
顧靈澤回想了一下之前的記憶,並沒有這個人的出現,不過他也不在這種事上糾結,要是有緣還會再見。
顧靈澤向山上又走了一會,看到了沈四的墓。
說是墓,只是一個墳包而已,上面插了一個木牌,還是李郎中寫的沈四之墓四個大字。
顧靈澤來之前一直疑惑,按道理來說沈四是被逼的走投無路,一定是含著極大的痛苦和不甘自殺的。
這種情況死後必成怨鬼,怎麼屠夫家裡現在一點異常也沒有。
那屠夫現在吃好喝好,沈四死了沒一個月又新娶了一個,日子過的極為舒坦。
難道投胎去了?這不可能,就算沈四能不理仇恨,他也不可能放得下自己的一雙兒女。
到了墳前顧靈澤就明白了,這墳被人動過。
沈四都快下葬三個月了,墳包上的土早就應該和周圍土地顏色一模一樣。
但現在上面的土明顯顏色更深,肯定是被人動過了。
顧靈澤用手撥開了顏色發生變化的土,發現裡面埋著一把刀,看著刀上流轉的血氣,他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從秘境拿出符紙硃砂,畫出一道封刃符,把刀包裹起來,又扔回了秘境。
接著又畫了一道聚靈符放在原處,估計自己晚上再來,就能見到沈四了。
這刀明顯是屠夫的,因為上面沾了不少牲畜的鮮血,並沒有人血。
不過只是這樣還不能成為壓制沈四魂魄的工具,有人用秘法把這刀上的血氣催化了七成,煞氣幾乎凝成實體。
沈四就算是怨鬼,也是一個剛死的新鬼,又怎能敵得過這股煞氣,故而一直被壓制的死死的。
解決完這件事,顧靈澤下山準備去陶大嬸家見弟弟妹妹。
剛進院門就見兩個小傢伙撲了過來,他一手一個抱了抱,語氣輕快的問道:“有沒有吃早飯啊?”
“還沒有,大嬸說要等你過來再吃。”這話是玲子說的,陶大嬸給她紮了兩個沖天鬏,看著十分可愛靈動。
顧靈澤在她小臉蛋上親了親,道:“我們玲子真是太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