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舉人聽了之後滿頭霧水,怎麼殺了幾隻刺蝟就變的這麼嚴重。
顧靈澤看他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便開口道:“你女兒現在是被施了法術,一葉障目,如果不能消除對方的怨氣,你女兒活不了多久了。”
原來這刺蝟又叫白仙,民間有不少農家也有供奉。
一般是寫在紙上貼在牆上,或是用木板製作的白仙的牌位,有的人家也有白廟。
供奉白仙一般不用做儀式,直接寫上供奉即可。
但是供奉的保家仙不可以冷落,每逢家裡吃肉蒸饅頭都要上供,白仙是最常見的所謂的保家仙之一。
在顧靈澤原來那個世界,民間說法不一。
甄舉人聽完剛剛顧靈澤的話,頓時張皇失措,忙拱手作揖,求到:“請大師務必救救我的女兒。”
話音未落,外面站著的丫鬟小廝突然一個接一個的倒了一地,顧靈澤一揮衣袖,門窗砰的幾聲全部緊閉。
屋內所有人嚇的瑟瑟發抖,那甄小姐更甚,此時幾乎可以說是面無人色了。
甄舉人嚇的兩腿一軟跪倒在地,哆嗦的話都說不出來。
這時屋外傳來一陣咚咚咚的聲音,夾雜著一陣陣咳嗽,由遠及近。
直到這聲音停在了門前,又聽見兩聲咳嗽,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是哪位小友阻我成事,可否出來一見。”
顧靈澤示意所有人不要輕舉妄動,自己開門走了出去。
開門的一剎那,甄舉人看見一個老太太扶著手杖站在門前,滿頭白髮隨意的披散著。
臉上一雙黑豆似的眼睛,沒有眼白,尖翹的鼻子向前凸起了一大截,下面是張開了一條縫的嘴——
這老太太竟長了一張刺蝟的臉!?嚇的甄舉人全身抖似篩糠,恨不得時光倒流沒多看這一眼。
顧靈澤回身將門關上,對著面前的老太太拱手施了一禮,開口道:“白老太太,晚輩顧靈澤,今日來這甄府只不過拿人錢財,與人消災,並不是故意與前輩作對。”
這白老太太之前看了看門上貼的符籙,就知道眼前的這個小道士雖然十分年輕,可本事卻不小。
對方如此客氣,自己也不好發作,便啞著嗓子道:“冤有頭債有主,前因後果想必你已瞭解,我這只是一報還一報。”
顧靈澤笑了笑,道:“老太太這話原是沒錯,可她現在已經受了教訓,老太太又何必徒造殺孽。”
顧靈澤這話可不是為甄小姐開脫,只是這白老太太潛心修煉這麼多年,半隻腳已經踏入地靈階段。
現在是末法時代,世間萬物也無法成仙,所以能修成這樣更是極其不易。
白老太太也明白這個道理,只是一時忍不下這口氣,便道:“小友這是一定要與老身為難了。”說罷,提起手杖朝地上一落。
頓時周圍冷風刺骨,天也暗了下來,附近的花草樹木連帶倒在地上的人身上開始結霜。
但對顧靈澤沒有絲毫影響,兩指夾住一張火靈符,低喝一聲——
那符籙便飄至半空,四周的陰寒瞬間無影無蹤,竟比原來的氣溫還要舒服。
老太太臉色一變,還不等再施法術,便聽顧靈澤開口道:“老太太這是何必,凡事都有解決的方法,請前輩自聽我一言,再下定斷。”
說完,開啟房門,對著屋內的人道:“老太太不喜人多,你們先走,甄舉人和小姐留下。”
甄老爺本來聽了上半句,馬上起身要走。
結果顧靈澤又開口讓他留下,頓時嚇的魂飛魄散,只哀求道:“這事與我毫無瓜葛,為何我也要留下。”
甄老爺子嗣不多,正房只給他生了一兒一女,他納了八房妾侍,一個個肚子都不爭氣,只得了一個庶女。
這甄小姐是大房所出,甄老爺平日裡也很是寵著,不然也不會養成這麼個專橫跋扈,心狠手毒的性子。
可現在甄老爺是自身難保,哪還顧得上其他,只想趕快逃離這裡。
“你是甄小姐的父親,子不教父之過,你身上沾染了因果,所以必須留下。”
其實顧靈澤是故意的,就是為了嚇嚇這對父女,要不是為了宰大戶,他才不管這事。
他看過甄舉人的面相,眼角下跨,鼻頭無肉,眉毛粗短,臉上露骨。
完全是一個貪婪無度,刁滑奸詐的人,也不知是怎麼考上的功名。
甄舉人聽完只能作罷,心中此時也厭惡起這事的禍頭——甄小姐,自己平白無故受此無妄之災,